“汝何必急于知晓呢?”
君随弈拐带着蒹葭跑来临江仙——旁边的酒楼锦缠道。
“喂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呢!我总不能真把你当成歌歌吧,很不尊重人耶。”蒹葭边走边掏着糖球,“虽说还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五百年前那一世没死。”
“你竟然不知道弈君叫什么名字”
“嗯,不知道。其实我忘了好多事啊,又忘、又有许多不知道,快傻掉了。”
君随弈暗升疑心,不动声色道:“你为什么会忘事年龄太大了吗”
蒹葭歪歪头:“不知道。我连歌歌叫什么名字都忘了,而且我只知道我很喜欢他,要一直找他,但是根本就对他没有感情。哎,你懂不懂?”
君随弈其时已经叫了小二,交待了一通什么攒八珍,那小二也不知是有什么病,脸色本就极差,听了那一堆奢侈菜名几欲死掉。这期间蒹葭竟然一直保持了安静,只是帮君随弈砌茶,待他说完了话才接着道:“你明不明白啊?”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对你之前喜欢的那个人没感情,但是你和道你喜欢他,而且找了他几百年?”
“嗯嗯!哇你这么懂我,是歌歌没跑了!”
“我居然理解了……”果然我这种在某些人面前会突然有异样的直觉的感觉……啧啧啧。
若是别人的手语,那还真不一定。但是阮逍遥的手语,他是能一眼看懂大致意思的。只是,只是感觉很奇怪。至于香残秋,压根就没法掩饰,他几乎要怀疑自己轮回的时候没有一世好好喝了孟婆汤。
这酒楼里其实隐藏了两个人。就比如敛了气息后既使整个站到你面前你也不一定能察觉到的毋饫,以及为了跟踪君随弈难得敛息了的香残秋。
“这场景,赏心悦目。”毋饫的手在森白头骨上缓缓抚了两下,若是旁人看了只会觉得诡异,但要是入了君随弈的眼,他会看出毋饫此时,极其不自在。
香残秋听见“赏心悦目”时瞥了瞥他:“吾记得汝害死海棠王时曾语此词。又要制造悲剧为乐了吗?”
毋饫分开手指姿势优雅地扶了扶水晶面具。酹者哪是这种人?不存在的。”
青瓷:“……”
君随弈可说是使出浑身解数了。他一开始是用筷子后面那端给蒹葭夹菜,再是帮她剥虾皮啊螺壳之类,连上面的油腻都擦干净再放进她碗里,甚至于递手帕。蒹葭显然很受用。
君随弈在青楼时就身经百战战无不胜,以至于他在任何时候与任何心里没有人的姑娘相处时,哪怕是猝不反防遇见,他能刹那放出平常的十倍桃花力。
大概这回是头次碰壁被反撩,从此他发现自己也就在部分女子面前能装装,其实随便哪个稍微狠点的都能把他推了,比如不久后某次忽然被香某某一把按到墙上让他差不点以为香某某有——那种恶心的癖好!
啊,再比如现在蒹葭问了一句:“你这碗不甜啊,”然后拿过碗混了大堆大堆的糖进去,放到嘴边尝了尝,尔后一下把她喝过的地方按上他的嘴:“你喝喝看!”
啥?!
粥己经入口,他却神游太虚。“这什么情况!”“这什么感觉”“老天我开始心跳了”“老天我热起来了““我我我”“我啥时候这么怂”他重新集中精神,就着喝了。老子不会认输的,认输不存在的。
“好喝吗?”
“没有你好喝,你比糖甜多了。”君随弈一见蒹葭要说什么,在她之前把食指竖在了彼此唇上。
“嘘……”
蒹葭眼中闪过点类似于怀疑的光,却忍了下去。这让君随弈费解起来了。
香残秋看了看毋饫,丝毫不加遮掩地笑了。他不知道毋饫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君随弈的长相压根就是焉不归的脸形和眼皮搭上毋饫的脸。这一番他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端倪。“汝是否开始有些担心了?”
“哟?你好自为之吧。”毋饫挑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