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不屑地看着这个传闻中大少爷最喜欢的女仆爱玛,她是最近才被调来服侍大少爷的,格纳少爷.....他对待佣人总是那样彬彬有礼,即便她们做错了事他也不会过多苛责。尽管少爷对她们十分温柔却总是保持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让她们不敢靠近,也不敢去觊觎。
哼,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了,头发毛毛糙糙,肤色暗淡无光,手上还有一堆老茧,除了一双眼睛深邃有神之外,全身上下哪一点比得上自己!真不知道少爷喜欢她哪点!
唔....被她这样无波无澜地盯着还真有点瘆得慌,该死,完全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我才不会承认自己有点怕她呢!
林明雪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传话小女仆,白白净净的脸上布满了防备的神色,活像一只炸毛的小猫,明明刚才还像看垃圾一般看自己。
“我知道了,不过刚刚格纳少爷命我去酒窖里拿一瓶尼姆葡萄酒给他,可我向来是在少爷身边贴身侍候的,从没去过酒窖。”林明雪假装很苦恼的样子揉了揉太阳穴。
“关我什么事!”女仆傲娇地回道,转身就想走。
“大少爷今日心情不好,你知道的,平日大少爷最爱喝这个酒来缓解心情,没有尼姆酒,大少爷一定更难过了。”林明雪为难地说。
“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女仆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着林明雪。
“跟我来。”
她才不想帮助这个女人!她只是怕大少爷难过罢了!苏瑞加快了走路速度也不管后面的林明雪是否跟的上。
林明雪好整以暇地跟着前面的女仆。
他猜对了。
从见到这个女仆的第一眼起,他就认定她一定不是格纳少爷的贴身女仆。如果是经常跟在大少爷身边的不可能对爱玛露出那么大的敌意,也不会用审视的眼光看着爱玛,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她肯定也不会太清楚大少爷的喜好,同样也不熟悉爱玛的脾性,自己也才敢与她多说几句话。
这个人设有点麻烦,纸条上提到过“故作清高”这一点,他只能暂时猜测这个爱玛平时不善与人来往。现在要是真正的爱玛估计会一言不发,扭头就走吧。
林明雪摸了摸下巴,不知道改变人设的下场会怎么样,他倒有点想测试下这个底线,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了,刚刚二小姐莫妮卡提到今天的叶莲娜有些反常,难道.......
林明雪眼中墨色渐深,好似深不见底的幽潭。
“喂,到了”女仆没好气地说。
林明雪微微笑道:“真是太感谢了,知道一下自己的恩人是谁不过分吧?”
“苏瑞。”苏瑞不情不愿地回道。这个爱玛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有点像城堡前庭里的太阳花,让人觉得莫名的安心,而且人也挺有礼貌的,她才不要承认自己开始不那么讨厌她了!
“很美的名字。”林明雪真诚地向苏瑞眨眨眼,“跟她的主人一样美。”
“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瑞涨红了脸,好像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匆匆离开了。
林明雪若有所思地看着苏瑞的背影,这么漂亮的女仆确实挺少见的,甚至跟那个叶莲娜小姐相比也不逞多让。
看着苏瑞的身影渐渐从视线中消失,林明雪又立马恢复成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
他从身上摸出了一串钥匙,这是一开始就放在他身上的,随便选了一个质地花纹跟眼前门锁都较为相似的插了进去。
“喀噔----”清脆的开锁声。
林明雪挑了挑眉,自嘲道:“运气还不错”。
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踩着石头台阶下去,酒窖里的空气较外界更加潮湿,各式各样的美酒一瓶一瓶安安静静的堆码在精致典雅的酒架上,就像是睡美人一般,让人不忍心去打扰它们的美梦。淡淡的酒香四溢,令人沉醉。
等等,我根本不知道尼姆葡萄酒长什么样。
林明雪难得的愣了一秒,这种状态对于他来说很少见,他习惯于计划好之后要走的每一步,而不是思维突然断层。不过他很快的冷静下来,开始查看起酒架上的酒。
每一瓶酒上都贴有它的特属标签,很可惜的是标签上的字林明雪完全看不懂(如果鬼画符一样的奇怪图案也能算字的话),他并不急于找到尼姆酒,而是不慌不忙地检查每个酒架上的酒,他需要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突然,他在一个酒架前停住了脚步。
这个酒架很特别。
它没有被塞满。
酒架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瓶酒摆放在那里,一反之前看到的其他酒架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常态。酒瓶的造型很普通,但是酒瓶上的标签却让林明雪有点眼熟。
他拿下一瓶细细地摩挲,这是一种厚重的磨砂手感,林明雪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但是他敢肯定这跟之前看到的其他酒完全不一样。
他将标签对着离自己最近的灯照了照,这是一个类似于狮鹫的图案,锋利的狮爪和强壮的狮身,再加上倒勾型尖锐的鹰嘴,只是原本狮子尾巴的地方变成了凤凰尾羽的样子。原始野兽的凶猛与神兽的优雅揉杂在一起,气势非凡。
更重要的是.....
他见过这个图案。
没记错的话,他醒来时的房间桌上就有一瓶一模一样的酒。
爱玛作为大少爷的专属女仆不用跟其他人挤一间房而是拥有独立的生活空间。当然,这些也是从他那吵闹的同事口中得知的,被她们称作是大少爷心血来潮的恩赐。
这就意味着他房里的那瓶酒很有可能是大少爷送的,这瓶酒在伯爵的酒窖中数量都如此稀少,不太可能是爱玛自己拥有的。
结合纸条上给出的大少爷最讨厌喝尼姆葡萄酒的线索来看有两种可能。
一是,大少爷将自己讨厌的尼姆酒当做礼物赠予爱玛讨她欢心,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