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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势缘起(1/2)

“这份东西你从哪得到的?”楚淮之看着手上这张纸,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但宁玠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他天生政治家的直觉让他赶忙起身回道:“属下巧合之下从千机楼那里得到的。”

楚淮之闻言,抬起头来看着宁玠。宁玠自恃风流,仗着家族背景深厚,年少时做下不少调笑王公大臣之女的纨绔事。而如今与楚淮之对视一眼却叫他如坐针毡。

楚淮之很快就转过了视线,放下手上的纸,转而拿起桌上的清茶轻啜了一口,宁玠知道这是公主打算长听的意思。当下也不耽搁,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原来这宁玠虽出生于书香大家,但身份却着实有些尴尬。

宁家自前朝起,便已在江南享有盛名,出过不少大儒。在朝者曾官至宰相;在野者,也曾收三千门徒。宁家最盛之时,凡有井水处,皆有宁家私学。有诗证云:“天下儒学在江南,江南儒学在宁家。”

宁家辉煌延有五代,至宁玠父亲宁中远那一代,才没落了去。虽说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现在的宁家比起前几代来自是不如,但前几代多积累的人脉威望交综错织,使得宁家仍为皇家忌惮拉拢。

宁玠的父亲宁中远是个混不吝的,除了一手古琴拿得出手外,上到人品,中到才学,下到相貌,无一可取之处。偏偏风流成性,十五岁便不再归家,朝饮花船,夜眠柳巷。到了二十岁,京中的好人家的女儿无一人愿嫁。宁中远的父亲在替儿子求亲第七次被拒后,恼羞成怒,打断了宁中远的一条腿,勒令其在家修身养性。

当时的天子得知宁家窘境,在宗室之内择了一贤淑女子,予以赐婚。不成想,成婚当夜,宁中远就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离家出走了。

等到再回来时,除了一身的伤,还带回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宁玠。到底大限将至,留下嘱托父亲照顾好孩子云云话语外,就此去了。

可怜宁中远的原配宁冯氏,二八年华赐婚给了宁中远,也曾在出嫁前那天晚上,心里细细描绘过为来夫婿的样貌;也曾暗暗打算规劝夫君,走归正途;也曾在花轿上不胜欢喜;也曾在新房内羞涩忐忑。

可笑可叹的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夫君竟是在灵堂之上。而后宁冯氏接养宁玠,宛若亲生是后话了。

这宁中远莫名其妙身死,宁家竟一反常态不再追究,只是办了丧事,将孩子入了族谱。整件事情就宛如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出来漾开一点点波纹之后就很快归于平静。

宁家的掌家之权仍牢牢地掌握在宁中远父亲手中,可继承人却在旁支中选了父母皆去的。这个中原因,宁家人心中各有思量。

宁玠逐渐长大,与宁冯氏感情日笃。后来,宁冯氏入了清虚观清修度日,也将宁玠养在膝下。可以说,宁玠的心中的家在清虚观。

楚国佛学日隆,道学式微,当时宁玠曾想入清虚观,光大道家。清虚道长看着不过七八岁大的宁玠,温和地摸了摸末宁玠的头:“孩子,依这句话而见,你之缘非我道门,然,贫道心甚慰。”

窗外的雪折射着阳光,薄薄地打涂在楚淮之面前的茶杯上,使茶杯看上去竟换了琉璃金的颜色。

楚淮之拿起重新又拿起了茶杯:“宁玠,重点。”语调清清泠泠,如碎冰撞杯沿,悦耳动听。

宁玠此时刚从回忆里抽身,乍一听此言,倒也不在意,笑着说:“长公主莫急,反正今日也清闲得很。”

楚淮之微微抬眼,手指轻扣桌面。宁玠这人个性不定,有时见他肆意荒诞,有时看他深沉稳重,但,总归是向着权势的。有所求,就有所惧,有所惧,就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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