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射痴迷地望着那个男人,月光下,男人手上的染了血的苗刀映不出男人自己的影子,男人一个长刺,再回身长劈,刀剑相鸣震飞了刀上的血,落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刀技虽好,但终敌不过十来个人的小团体围攻,男人越来越疲惫,反应越来越迟钝,挥刀速度越来越慢,然而还剩下五六个人,他有些急了,他知道这样下去,男人可能会死。
也许是男人那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感染了苗射,或许压根只是苗射不忍好看的人的死去。
一向胆怯不惹事的他抬起了弓,搭箭瞄准,只听弓弦“铮”的一声,一个人应声倒下,再一箭射穿了一只准备偷袭的手,男人的压力瞬间减轻了很多。
乘着敌手的空档,男人往他隐藏的楼顶上撇了一眼,吓的苗射赶紧往阴影处隐了隐。
话要说回到前日。
薛斌要被眼前这个背着超大登山包拖着旅行箱的傻子给气笑了。
他本来就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后就只剩一条线。
他双手抱胸,嘲讽道:“感情您大少爷这是打算出门旅游呐!”
被薛斌鄙视为傻子的本人苗射不甘示弱,翻了个白眼回敬薛斌,似乎在他眼中,薛斌眼中的嫉妒都要刺穿他了。
而的确如此,这要托于苗射长了一张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脸。
这张脸上既没有像薛斌一样饱经温室外摧残,也没有温室内少年为了争夺温室内长期生活权力而年轻又老成富有心机的脸。
而且似乎其人如他的脸一般,心机全无似的。
苗射憋了股劲头去学那些大少爷的纨绔气势,圆圆的眼睛一瞪,也装出了几分气势来。
然后学着薛斌眼睛一眯,双手抱胸,带着点傲慢,慢悠悠地说道:“那又怎么我想怎样就怎样,你就是个温室分配给我的'领导者’而已,要不是我还差几个月成年,我还需要你带我出温室?”
薛斌不同于苗射这种有后台的富家子弟在温室可以拥有永久居住权。
他今年二十三岁,而杀戮令是在三年前出台的政策,他那时的二十岁年龄几本意味着他是温室外的底层人物。
二十岁大学还没毕业,而且他学的是个人力资源管理专业,这意味着他既没有武力也没有社会地位,在温室外应该是个人人可以宰割的人。
所以他那时经常痛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能早出生几年可以享受未成年保护法带来的保护政策。
而如今熬过了杀戮令刚出台时的混乱与黑暗,他又不得不爱起他的年龄给他带来的报酬优厚的工作——领导者。
他的年龄虽不比不上二十岁左右这个年龄断层的稀有,但这个年龄也能代表他有过人之处了。
但这与苗射有何关系呢他苗射之所以有今天,是因为他有位为国捐躯的妈妈苗央和“美艳动人”的老子。
薛斌曾经在苗射他妈苗央手下待过一段时间,学了些弓术,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苗射他爹出现在温室外,薛斌就觉得苗射他爹“有趣”的很:
苗射他爹拥有温室内的永久居住权,却放着妻子儿子在温室外,一个人在温室内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