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岑满目乖巧的看向倪弦,见她点头示意完,才回答:“我这就来,你找人看着他。”
“好的,我已经让司机扶着宁哥了。”
“嗯。”挂断手机的夏岑,抿了抿唇,“倪……小弦,我先走了,经纪人在等我。”
昏暗中,倪弦悄无声息的牵起了夏岑的手,迈前一步把她抱住,“你……会不会不开心呢?”
夏岑疑惑,“不开心什么?”
“影后不是你。”如果早一点知道,如果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倪弦会全力以赴帮她拿下属于她的最佳女主。
夏岑以为是什么事呢,扑哧一笑,“我并不在乎这些。”
“不在乎么?”倪弦目光深了深,认真问:“那你在乎什么?”
夏岑清亮的眸子看向眼前人,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学着她开口道:“秘密。”
倪弦跟着一笑,“好吧,今天早些休息,明天公司见。”言辞中有一丝不舍,却掩盖的很好。
“嗯,明天见。”
当储物室只剩下倪弦一个人的时候,她静静的挪动脚步,倚在钢琴旁,压抑的心跳在肆无忌惮的跳动,整个人都快紧张的虚脱了。
不戳穿她,是因为在监控视频中看见的后半段。
——司盛夏:“难道你真的不在乎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同样的问题,倪弦也很想问。
她真的不在乎吗?
这件自己一直无法放下的事,为什么她这么不在乎?
——“我现在更在乎夏岑与我之间的联系。”
卫凌馨与夏岑之间吗?
——“就走了?”
——“等调查完夏岑的事,我再来好好拜祭自己,走吧。”
黑暗中,一声轻叹。
记得当时,在她听过这些匪夷所思的对话后,脑袋嗡嗡作响。这不由的让她想起,倪亮对自己的提醒。
等等。
难道说,他察觉了这些吗?
不对,如果倪亮知道这件事,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提醒自己,那分明是试探,包括他所说的话,无非是想抹去卫凌馨在自己心里的印象。毁掉她,再
毁掉夏岑就更轻而易举了。
只是这个男人的存在似乎威胁到了夏岑,所以在一切柳暗花明前,先解决掉他。
倪弦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虽说有了打算,但是夏岑这笔账可不能不算。
她居然告诉了司盛夏也不告诉自己,还是说司盛夏在她眼里更为重要?
哼!
……
阿嚏!
正与半醉的宁柯交流工作的夏岑突然打了个喷嚏,任榛赶忙拿出纸巾递过去,“小岑姐你着凉了吗?”
宁柯看着眼前只穿着单薄衣服的夏岑,抬手抹了把脸,“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先早点回去休息。”
“嗯,你也是,少喝一点,早点回去。”夏岑吸了吸鼻子,看着任榛把车门拉开,没想到手臂一紧,被宁柯拉住。
“我要是能少喝,那酒可就跑你这里了。”宁柯虽然醉了,但心里明白,“你不喜欢应酬,自然要有人应酬,你身后的人是我跟倪弦,她不能喝,怎么办……只有我喝了。”
夏岑见他有些站不稳,转身一步扶住了他,“你年纪也不小了,别逞能就行。”
看着宁柯的助理过来,把他交给他,回到了温暖的车里,而一幕幕都被远远的记者拍摄其中。
这一路夏岑都没有开口说话,她不仅是累,最重要的是有些事想不明白。望着车窗外的夜色,满脑子都是倪弦今晚的奇怪表现。
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司盛夏,‘最近有什么关于倪弦的消息吗?’
很快接到了司盛夏的回信:‘你以为我是百事通么?除了她跟潘铭的婚期,即将接手至尚娱乐的消息外,就没别的了,她多低调你不是不知道。’
盯着信息的夏岑,沉默了几秒,才打字:‘知道了,早点休息吧。’
‘恭喜你,最佳新人。’
‘意料中事。’
‘回聊,我下周有案子要开庭,我先准备了。’
‘加油。’
扣住手机的夏岑原本清亮的眸光浮现幽深,总觉得自己对待事情的掌握越来越力不从心,是因为深陷其中的缘故吗?
还是说,无论怎么尝试,结果依旧无法改变。
闭了闭眼睛的她又再次睁开,提醒自己要坚强,要撑过去,从成为演员的那一刻,她也总是这样提醒着自己。
可能是去看了自己的缘故,不由的想起小时候从家到母亲单位的那几百米的路上,街边爷爷下象棋,再走十几米刘阿姨炸的臭豆腐,隔壁院子里经常嬉闹争吵的双胞胎,这一切就像被点了循环播放的影片,重复着,又重复着。
那时的自己会默认以后的日子就会是这样,在重复中度过一天天,一年年。直到母亲的离开,打碎了这一切的一切。
由于本身是一个不喜欢改变的性格,专注的心只能让她做好一件事,爱一个人,所以哪怕重新活过来,她依旧还是选择当演员。
对此,夏岑很知足。
毕竟重新当演员在如今并不容易,这个被污浊的圈子里,就像被雾霾遮挡的天空,永远的浑浊,让人看不清方向,却又透着吸引人的五彩斑斓,让大多数人迷失。
挣扎,放弃。
再挣扎,再放弃中不停的重复。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