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程说长不长,说远不远。
徐母把身上大大小小的包袱往地上一堆,又把从楚衡身上卸下的包递还给她,才凑近了皱了眉低声道:“我想你也知道小舅妈也回来,你别跟大年夜一样,都是一家人,我就不知道你怎么回事!”
楚衡低着头受训,这辈子家里人都还没看见那人的心肠,就算她说也没人会信,只能长辈面前一套心里一套了。
事发突然,楚衡在2019年除夕夜的那天晚上突然回到了2014年除夕夜的晚上,这时候,楚衡还在上初二。
但这人,已经不是刚跟小舅接触了,已经娶了当媳妇,那她就只能破了这桩婚。
上辈子她和家里人一样都也还满意小舅新谈的这个女朋友,本身后辈也干预不了多大事,她自然也不在乎。
但谁知道,这个女朋友,这个小舅妈,夏冬,竟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夏冬虚荣心重,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明明在嫁给小舅之前已有过两次婚姻,一女一子,却隐瞒了自己的第二次婚姻。外婆家穷,小舅多年光棍从没有过积蓄,一直都是在城里租房,和她在一起后她与每个人都把自己描的跟天上地上仅有一个的好女人,贤惠能干的表象下,全是贪婪的心,她也许一早就打好了算盘要挖空小舅和外婆家,而子女是她挖取利益的工具。上辈子她们曾有设想过,她之前的每一次离婚,都是因为子女已经生下,能为自己换来钱,便毅然抛夫弃女。可惜的是,上辈子有许多事情她都没来得及通透,也许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但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必须彻底破了这桩婚,让家里人看清夏冬的真面目。
一路四十分钟的车程,楚衡鲜少的没有睡觉,一路上都在思考该怎么办。
没睡觉的后果就是,她晕车了。
初二的她,远远没有后来高二的身体那样能承担颠倒的车厢。
甫一下车,楚衡的脸色便发灰,头昏脑涨,徐母要来扶她,她刚要摆手,表示算了,一抬眼却瞧见了漆黑夜色里昏黄灯光下走来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夏冬。
她脸色发红,身材滚圆,看着楚衡这幅模样,便从兜里掏出来不知甚么物事,递给徐母,担心道:“衡衡晕车?嫂子,试试这个,以往我去义乌坐车都会带这个!特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