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不容易理清思路的洛君攸又满脑袋疑惑了，样子？因为她变小了？这是什么逻辑？等等，她刚才说这个梦境困住的是她们的魂魄，那就是说……</p>

洛君攸：“……你现在这样，是你魂魄原本的样子？”</p>

独孤瑶突然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很快又转为了赞赏，点了点头，似乎是对洛君攸刮目相看了。当然如果没有前面那个吃惊的表情的话洛君攸会觉得很开心，可惜她有，这就让洛君攸很郁闷了。她难道在独孤瑶眼里很蠢吗？</p>

年少的独孤瑶察言观色的本领并不强，所以她不知道洛君攸的心理变化，解释道：“我魂魄受过伤，一直没治好，只能靠安魂药压制，不然魂魄太弱没法支撑我的生命活动，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魂魄无法支撑自己生命时的模样。”</p>

洛君攸：“无法支撑自己的……生命活动？”</p>

独孤瑶：“嗯。”</p>

独孤瑶说得云淡风轻，但下凡前恶补过有关魂魄的知识的洛君攸却明白，这哪是普通的魂魄受伤啊，这分明是魂魄残缺了，还是恢复不了的那种。要是能恢复，凭她魔界公主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过了五百年还没治好。</p>

洛君攸：“所以你的酒其实是安魂药？”</p>

“嗯。”一方面是为了安魂，另一方面其实是为了犒劳被放入她体内帮助她的那位前辈的残魂。那位前辈特别爱酒，尤其是好酒。</p>

当然，独孤瑶并不会将前辈的事情说出来。</p>

门外的人听到这里，原本一直阴云密布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狠戾的笑。</p>

洛君攸：“等一下，信息量太大了能否让我缓缓？”</p>

得到独孤瑶的同意之后洛君攸才松了口气。</p>

如果独孤瑶说的都是真的，那她这样一直靠安魂药压制也不是个办法，平时看她和阿绫关系铁得跟亲生的似的，难道她就不想利用阿绫来修补自己的魂魄？</p>

仔细想来这个独孤瑶的确疑点重重……那，阿绫的样子又该是现在这样吗？</p>

不该的。</p>

洛君攸唯独能确认这一点，她曾经见过阿绫的魂魄。这块圣灵碎片，在人体内充当魂魄时只是一个微弱的小火苗，就算她能化为人形，也只可能是先前见到的那种近乎透明的状态，没可能变得如此清晰。</p>

这一点独孤瑶难道会不知道？</p>

洛君攸把视线从手里的茶杯上抬起，看向对面同样在看茶杯的独孤瑶身上。哦对了，五百年前的独孤瑶当然不可能知道阿绫的灵魂状态。</p>

看着年少的独孤瑶，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油然而生。</p>

“嗯？”洛君攸不自觉地出了声。从刚见到她变小的样子开始到现在，两人越是接触，坐在对面的人给她的怪异感就越强。</p>

尤其是这种和她面对面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p>

对，照镜子。洛君攸想，她大概知道怪异感的由来了。无关长相，她们两人的神态、动作几乎如出一辙。但是独孤瑶似乎比她要大胆一些，在现在这种不知暗处有没有藏着危险的情况下独孤瑶居然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跑来拉走她，告诉她真相。这件事情如果换成她洛君攸，她大概会选择闭口不提，自己找机会解决吧。</p>

“怎么了？”独孤瑶抬头见洛君攸在看她，有些不自在地问。</p>

“啊？没，没什么……”经她一提醒，洛君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盯着别人看，她不好意思地回答。</p>

看来这怪异感是抹不掉了。她又低下头继续思考。</p>

虽然独孤瑶也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但是现在疑点最重的应该是阿绫吧。</p>

“独孤……怎样才能确定谁是施术者？怎么让梦境脱离施术者的控制？还有，脱离控制之后我们要怎么破除梦魇术？”洛君攸决定先将最主要的事情弄清楚。</p>

听到这些问题，独孤瑶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突然就变得高兴起来了。她答到：</p>

“施术者要控制梦境就必须也到梦境里来，但他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的，他可能会躲在梦境的主人背后偷偷操纵他，也可能会变成某个人混入我们之中。要让梦境脱离控制只要让施术者自己放弃对梦境的控制就行，实在不行就只能杀了施术者。让梦境的主人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就能破除梦魇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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