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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1/2)

酒鬼认为自己是史上最惨猫头鹰,没有之一。

他有两个主人,一个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一个是克莱尔·坎宁安。其实他在内心深处还承认着一个人是他的主人,那就是詹姆·波特,因为是他把自己买回了家,然后又送给了小天狼星。

他刚被买回来时,就看到了波特家那只萎靡不振的猫头鹰同伙。

“嘿,兄弟,你怎么了?”他快活地问道,语气里满是未经世事的轻松与愉悦。

“哦…感谢梅林和雕鸮祖上。”那只猫头鹰说,“看来主人终于明白我的苦衷了。”

当时酒鬼还不清楚这位前辈的意思,但是他不出两天就明白了。詹姆·波特把满满一捧猫头鹰粮洒在他面前,嘴里嘀咕着什么:“我真搞不懂大脚板为什么总是来借我的猫头鹰给克莱尔写信…他自己不能买一只吗?把我的威廉都累瘦了…”

其实酒鬼有一个小秘密——他不会急停。所以他喜欢通过撞人的额头来减速。他第一次见到小天狼星的时候,对方就毫不犹豫地给了他“Tippler”这个名字。嗯,蒂普乐,听起来还不错,他挺满意的。

第一次为小天狼星服务的经历不是很好。他刚被送给小天狼星的第二天,就发现他的情绪很低落。小天狼星在揉皱了无数张信纸后终于写好了信,塞进了他的嘴里。“给克莱尔。克莱尔·坎宁安,她在霍格沃茨。”

他不认识克莱尔·坎宁安,也不知道霍格沃茨在哪里,但是他是一只富有智慧的魔法宠物,所以他知道自己该往哪里飞,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该往哪里飞。克莱尔写了回信,他又飞回到小天狼星那里——小天狼星又写了回信,他又飞回到霍格沃茨——然后不得不在阴森潮湿的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等了整整一夜。

不过看在克莱尔给了他很多食物的份上,他决定原谅他们。而且小天狼星的情绪原本很差,给克莱尔写了信然后他们第二天见面后他的心情有了极大的好转,酒鬼认为这也有自己的功劳。

小天狼星隔一两天就要给克莱尔写信,克莱尔也是如此。酒鬼简直怀疑这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尽管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他们毫不厌烦的在信里讲着各种琐事,几乎想把今天吃了什么和今天遇到了哪些人全都将给对方听。

酒鬼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波特家的那位前辈看起来如此苍老。小天狼星和克莱尔写信的频率简直高得让他绝望,然而作为一只合格的宠物和一位合格的邮递员,他不得不尽职尽责地每天往返于小天狼星家和霍格沃茨之间。

直到期盼已久的暑假到来,他想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因为两位主人终于住在一起了。他偶尔会偷偷出去玩上一整天,和周围的麻瓜鸟类朋友们讲讲魔法界的故事。克莱尔发现了他会溜出去玩,但是她从来没有责怪过他,因为暑假确实没有太多的信要寄,隔一个星期左右她才会给她的三位朋友写信。

有一天他从外面回来,发现两位主人都不在家,只有蠢猫姜饼在舔着地上的猫粮。被新鲜的鸡肉鱼肉惯坏了的蠢猫一定是因为主人离开前给他准备了难吃的猫粮而生气,就把碗掀翻了——然而肚子饿坏了的时候还得乖乖吃猫粮。

既然主人不在,那就再出去玩几天再回来吧。酒鬼刚飞到不远处的小山丘,就看到了一位可爱漂亮的红襟鸟姑娘站在树梢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这位迷人的小姐,我是来自魔法世界的蒂普乐。”他用头撞到树干上,这才停了下来,开心地叫着,“有这个荣幸邀您一同去往南方欣赏美丽的白崖吗?”

“哦,我去过七姐妹白垩崖。我不介意再去一次,但是我不喜欢和醉醺醺的酒鬼同行。”说罢,她便飞走了。

酒鬼想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的名字不是“蒂普乐”,而是“酒鬼”。

他很愤怒,因为主人给他取的难听的名字他被一个女孩甩了。他决定独自一人飞往多塞特郡欣赏侏罗纪海岸的美景。

过了几天,他实在是玩累了,便返程回家。克莱尔一定担心坏了,她会把装满老鼠肉的小桶挂在窗口等着我回去,他美滋滋地想到。

他飞了好久才飞回家,让他意外的是窗前的确挂着一个小桶,但是里面没有任何老鼠肉。一只麻雀叽叽喳喳地说道:“昨天晚上你的主人喊了你好久你都不回来,她一生气就把桶掀翻了,老鼠肉都掉了下来,被几只流浪狗捡走吃了。”

酒鬼敏锐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从敞开着的窗户飞进来,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位主人。克莱尔正微微仰着头,小天狼星在用魔杖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脖子上那青紫的指痕和几道伤口。

克莱尔看到了酒鬼,她愤怒地站起身来,捡起一旁桌上的苹果就向酒鬼砸去。“你——他妈——到底——去哪儿了!还知道——回来啊!”

酒鬼尖声叫着,敏捷地躲过了发狂的主人的攻击。六个苹果纷纷落地,然而克莱尔不肯罢休,她似乎想拿起刚刚吃牛排用的刀向酒鬼扔去,不过最终她只抄起一个垫子砸了过去。

“不许说脏话,克莱尔!”小天狼星说道,克莱尔气鼓鼓地坐了下来,他继续帮她处理着伤口。

“然后我给了他一个统统石化,就回家了。哦,放心——我用了闭耳塞听,他听不到地址的。”克莱尔讲完了她昨晚经历的一切,但是她没有坦白用神锋无影这个黑魔法割伤那个流浪汉的手的过程。“我走进壁炉之前用脚狠狠地踢了他一下,很解气的。”她是这样说的。

在咒语的作用下那可怕的淤青很快就消散了,只留下一点点痕迹,过几天就能彻底消失了。小天狼星叹了口气,用那种混合了感动、担心和自责的目光看向克莱尔,然后又一次紧紧抱住了她。

克莱尔翻了个白眼。格兰芬多们似乎都很喜欢用肢体接触来表达喜爱和感谢,比如拥抱;而且他们从来不会顾及气候是否炎热,比如现在。八月初这闷热的天气让两人身上都起了一层薄汗,裸露在外的手臂、肩膀之间的接触让她感觉这个怀抱过于炽热。而且克莱尔现在能清晰地闻到独属于小天狼星的气息以及若隐若现的柑橘味道。

她吸了一下鼻子,这个味道有些熟悉。她现在知道了这是小天狼星常用的古龙水的味道,在他身上和床上都闻到过。但是这显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一定还在其他的地方闻到过,似乎是在某个冬天,地上还有积雪的时候——不过更具体的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于是她把头埋在小天狼星颈间,又吸了几口气。

小天狼星显然是以为克莱尔又开始啜泣了。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以后不要再为了我、为了任何人去做危险的事情了。”

“不。”克莱尔推开小天狼星,“我愿意。我一点都不后悔——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这次你很幸运——”

“所以你教我守护神咒吧?”克莱尔急切地打断了他,她不想再听他的说教了。“我看你们凤凰社的成员都是用守护神来传递消息的…我之前在信里也和你说过的,我想学这个咒语。你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他抓了抓头发,“但是这是一个很高深的咒语…有大部分成年巫师都无法变出完整的、实体的守护神。”

“试试嘛。”克莱尔说,“或许我很有天赋,很快就能掌握了呢?”

她记得她有一本讲述各种黑暗生物的书里提到了如何使用守护神咒,便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我在一本书里看到过这个咒语,我现在去找一下。”

“用不着看书。”小天狼星傲慢地说,“都在我的脑子里——我现在就讲给你听。”

克莱尔眨了眨眼。“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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