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仅仅看了一眼,馥霜涉不能断言,但它真的和自己前世的配件很像。
便是他口中的“窥真”。
馥霜涉琢磨着,其实是不是也没什么,反正他现在也不会去用,他凭直觉认为,窥真在谁手里都不会比在寒穆莞手里强。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一个山洞落脚,馥霜涉找了一段,没找山洞,倒是发现不远处有个地方隐约透出火光,考虑片刻,便超那处走去。
是一处宅子,很大,周围杂草丛生,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地方,可里边分明亮着火光,馥霜涉敲门,不久传来一整木屐声。
开门是一位女子,一手扶门,一手持着一支蜡烛,烛光印出她的脸庞,红衣似火,发梳马尾,美是极美,但表情很不友善,眼里满是不耐烦的神情。明明是女子,身量却与馥霜涉相近,只矮了不到两指。
红衣女子道:“有事?”声音冷酷,仿佛了无生气。
馥霜涉道:“有礼了,在下乃一名游客,几日奔波劳碌,好容易找到您这一户人家,像接贵地休息一晚,不知可否方便。”本来他想说休息几天,可以看出来的是一个女子,穿着精致,像是主人,三更半夜主人出来亲自开门,想必宅子里没有丫鬟。
见出来开门的是个姑娘,馥霜涉就做好了被摔门板的准备,毕竟他一个大男人,人家姑娘不放心也是人之常情。
红衣女子闻言,眸子由上到下转动一圈,打量着馥霜涉,片刻,转身道:“进了吧。”
馥霜涉惊大于喜,跨过门槛走进来。宅子里四周为房间,中间有一片园子,只不过长期无人打理,花花草草歪七扭八,东一片,西一簇的长着,馥霜涉问:“姑娘芳名?这里一个人住?”
红衣女子从墙上取了一支新蜡烛,递给馥霜涉道:“金鹖。还有一个朋友,住西院。”语气比方才问他“有事”时的和善了许多。
馥霜涉又问:“也是女子?”
金鹖点头,馥霜涉道:“你们两个姑娘住这里……万一遇到什么麻烦怎么办?”
金鹖道:“比如你?”
馥霜涉摸了摸鼻子,笑道:“这也是一种吧。”
金鹖道:“我们竟然敢住,那么自然有办法应对,就你们这些玩意,别说她,我眨眨眼睛都能解决。”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到她嘴里却成了一个不值一提的“玩意”,馥霜涉心道:“她放我进来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故意放的,二是根本不在意,看这情形,怕是后者了。”
金鹖停下脚步,打开一间房门,道:“你就住这里,出恭的话这边直走右拐,厨房在东堂,我在北院,有事可以来敲门,不过明天我会出去,早膳在厨房自己取,这宅子哪里都可以去,唯独西院不行。”
馥霜涉道:“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原因吗?”
金鹖道:“不行。”
馥霜涉摊手作罢。
躺在床上,馥霜涉自己也没有想到重生的第一夜竟然可以睡床,他双手置于脑后,眼睛盯着床板,开始思考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首先想到的是青丘,之前向路人打听,离北冥围剿已经过去五年,这五年间发生了许多,什么北冥邪老在寒门招魂台上魂飞魄散啊,一年后白沉吟继位重整旗鼓,青丘实力上升到修真界首席啊等等。
馥霜涉听到这个消息,欣慰与愧疚一同袭来,他想先去一趟青丘,去查看一下青丘的现状,再去北冥看看,一来他想去找在北冥围剿中,有没有幸存者,二来弄清楚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到底是谁的。
折腾了半天,终于等来了睡意,馥霜涉久违的闭上眼睛,落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