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田沉默了好一会儿, 眼神幽幽:“……你打算用这段时间施展自己的人格魅力么?”
祁佑一噎,双颊发烫:“……你可以不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他咳了声, 挑衅地扬起眉毛, “怎么样, 敢不敢赌一把?”
别的不说,单是承诺帮铁子免除牢狱之灾这点, 就足够让程田心动了,何况还能摆脱今后的纠缠……
程田舔了下嘴唇:“十天。”
祁佑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什么?”
“三个月时间太长了, 十天的话我可以考虑。”
“你比我还像奸商呢。”祁佑气笑了,斩钉截铁地道, “十天不行, 至少两个月。”
程田固执地抿着嘴:“十天。”
祁佑指尖在扶手上轻点几下,退了一步:“这样吧,一个半月, 不能再少了。”
“不是我说……你对自己的人格魅力这么没信心吗?非要个把月才能把我迷得神魂颠倒?”程田故意拿话激他。
祁佑额角爆出青筋:“一个月!”
“十天!”
祁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两周!”
程田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十天就是十天, 大不了不玩了呗。”
“那就别玩儿了。”祁佑微笑, 声音冷硬如冰,“等着姓张的被关死吧。”
“开玩笑开玩笑……”程田连忙咧出一口小白牙, “两个星期正合适,不耽误回家过年。”
祁佑觉得快他妈亏死了,比丢了几个大合同还难受, 坐在那里生闷气,深刻反思自己怎么就三言两语地着了他的道儿。
程田偏生还火上浇油:“那个……咱们定个合同吧,合住期间啥事该做啥事不该做的, 咱们提前约定好?”
祁佑恶狠狠地道:“哦?有什么事是不该做的?”
程田不好意思看他,视线落在一旁,一本正经地挠下巴,小声道:“比如……比如肢体接触之类的……”
“什么程度上的肢体接触?”祁佑往椅背里一靠,姿态懒散,似笑非笑,“摸个小手也不行?”
程田简直想呸他一脸,脸上就差拿毛笔写上“你个臭流氓”了:“不行!”
“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半点甜头都不给……”祁佑说着就要起身,“这买卖你另找别人吧,我不伺候。”
“欸——慢着慢着!”程田叫住他,一脸纠结地道,“……成吧,摸手可以接受。”
“那摸脸呢?”祁佑挑眉。
“……也行!”程田一咬牙。
祁佑脸色见好,笑眉笑眼地哼了句:“大家都是成年人,亲个小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吧。”
“亲你个鸡蛋壳!”程田想打他,“在我这还真就是大事了!你要是还敢胡来,别怪小爷和你鱼死网破。”
祁佑弯下腰按着程田脑袋晃了晃,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咱们是谈恋爱,哪有那么多刀光剑影的。”
程田把男人的爪子扒拉下来,道:“最好是这样。”
两人勉强达成意见,整理出两份协议。祁佑双手插兜,喜滋滋地晃出门去找警察给张承蕴通融去了。程田一脸纠结地坐在大厅里,反反复复地打草稿,不知道等会儿怎么和铁子解释这件事。
我最近两周不住你那了……去旅个游?
我换了份工作,离你家有点远,先搬出去了啊……
快过年了,我明天回法国……?
程田脑子飞速转动,转了十几分钟也没转出个所以然,倒是张承蕴先跟着那个胖警官出来了,看见程田后爽朗地招招手:“橙子,完事儿了,咱们回家。”
走在后面的祁佑轻咳一声,对着程田遥遥眨了眨眼睛:“甜甜,我去外面等你。”
张承蕴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得瑟背影,嫌弃之情溢于言表:“脸皮比城墙还厚。”
“铁子,我今天不去你那了……”程田低声说,“你先回去吧。”
张承蕴不解:“咋了?你还没完事儿么?”
“不是……”程田臊眉耷眼,硬着头皮说,“我这两周住祁佑家……”
张承蕴一愣,紧接着,两道浓眉倒竖起来,嗓门不可控制地拔高:“你要住祁佑家?!这他妈不是羊入虎口吗!!你想被那小子吃得骨头都不剩啊!!!”
那声音快比得上歌唱家飙高音了,周围的警察频频侧目,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程田。
程田真想找条地缝转进去,连忙将手指竖在嘴唇上:“嘘——你他妈小声点儿。”
张承蕴还在气头上:“怎么地?你敢做还怕我说啊?你他妈一直男和死基佬瞎掺和什么?”
程田是丢不起那个人了,赶紧拉着张承蕴到外面,路边的白杨树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萧索得如同张承蕴此刻的心情。
“橙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那个狗比强迫你了?”
“不是、”程田捏了捏眉心,“铁子你听我说,这事儿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和祁佑说好了,去他家住两周,之后大家互不牵扯,桥归桥路归路。”
“你去他家住干嘛啊?”一个大胆而猥琐的猜测浮上张承蕴心头,“……我操,该不会是……卧槽卧槽,那可是个大男人啊!下的去嘴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