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梦愚应了一声，轻轻垂下眼睫，深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小孩儿的发顶。

他的身体有反应了。

这个认知让姜梦愚的心情非常微妙。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下来，他对张若尘早就没有一开始的排斥与厌烦。这个小孩儿好像每天都充满活力，喋喋不休的，不厌其烦的，闯入了他的世界。

其实，早在上一次看到张若尘和另一个男人之间的暧昧氛围时，内心的震怒就已经将他的心思暴露得一干二净，容不得他去辩解。

姜梦愚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领着张若尘进浴室，然后细心地帮他调好水温，又把毛巾、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拿出来放在盥洗台上，这才嘱咐道，“洗漱用品都放在这里了，你先洗，有事再叫我。”

“嗯。”张若尘乖乖点头。

姜梦愚往四周看了看，应该没有什么再需要的，便转身要走出去。

然而，在他的手握住门把的瞬间，脚底下的步子却蓦地停顿下来。修长的手指稍稍握紧，手背浮起一层青筋，显示出他内心的一点纠结的情绪。

他不太确定自己此刻究竟在思考着什么？某个叫做理智的东西好像失踪了，难以寻迹。他知道自己从心理和身体上，都非常想要把这个明显渴求他触碰的小孩儿抱在怀里，可他的理智又在告诉自己，必须尽早控制自己明显快要逃离正规的情绪，以免事情脱离掌控，变得更加不可收拾起来……

或许是在酒精作祟的情况下，姜梦愚发觉他竟然失去自己向来最引以为傲地自控力了。

他还从没有如此矛盾过。

在纠结片刻后，姜梦愚终于回过头去，看向张若尘的眸光微微闪烁，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柔和，带了一丝笑意，“小张，介意和我一起洗吗？”

张若尘闻言愣住，身体整个抖了一下，十根手指全都紧张得纠结在一起，死死地抓住披在身上的浴巾，好像这样能够让自己放松一点似的。

良久，他才点头应了一声。声音带着鼻音，仿佛哭腔似的，“好。”

“乖。”

姜梦愚也随之松了口气。像对待宠物一样，语气里全是宠溺和温柔。

密密的热水铺洒而下，氤氲着厚厚的热气，霎时将狭小的空间填满，充满了滚烫的情-欲气息。

征得许可后，姜梦愚也没再说别的，转身摘下领带，然后将身上的衬衫和西裤脱掉搭在架子上。修长有力的大长腿往前迈两步便径直走到张若尘身后。

此时张若尘还背对着他，裹着一张大浴巾，呆滞地任由热水从头顶倾泻而下。

姜梦愚看得出他紧张，不由觉得好笑。

——难道，不是这个小孩儿先招惹他的吗？

“你打算裹着毛巾洗澡啊？”

姜梦愚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又伸手把张若尘披在肩上的浴巾扯掉，丢到旁边的架子上。

然后，他就看到张若尘努力地把自己蜷缩在一起，跟面壁思过一样紧紧地站在墙角处，企图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每次都只会嘴上瞎说，到了这个时候，却怂得不像话。姜梦愚忍不住心想，该不会被他弄哭吧？这么一想，倒是莫名的……变态。

虽然有意勾引对方，可是张若尘在意识到现在的状况之后，头脑却只剩一片空白，连同身体也开始紧绷起来。

只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逃也没用。姜梦愚挑眉，看着他紧绷的身体，（已删除描写），低声问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样明朗的地步，而且最先惹火的人是张若尘自己，张若尘怎么会不明白呢？

他们会在这间火热潮湿的浴室里，亲密地拥抱彼此，开始最缠绵最热烈的碰撞，寻找身体与心灵的契合。他们可能会持续很久，或许将转战好几个地方，例如客厅的沙发，或卧室的床上……哪儿都行。

光是想想，就已经让张若尘的脑子不受控制的燃烧起来。

他低下头，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脚趾，眼看着地上积攒的水渍将他淹没。除了一点紧张和羞耻以外，他的心里早就溢满了兴奋和喜悦。

他察觉自己的声音发颤，却异常坚定，好像从没有这么确定过。

“我知道。”

话音刚落，（已删除）。

“嗯啊……”张若尘身体一颤，双腿几乎发软，不得不扶住冰冷的墙面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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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依旧风雨大作。

狭小的浴室内，热水不断倾洒而下，白色的水蒸气充满了整个空间，（已删除）。

从浴室出来后，姜梦愚抱着还有些迷茫的张若尘去了卧室，一开始也仅仅是将他丢进被子里，让他擦干净身体，好好睡觉，结果一不小心自己也跟着上了床。

新换没多久的被褥又沾满了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