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枉看着许荣，脸上满是惊异：“你没死？神使骗我？”

许荣微眯起眼，眉头紧锁：“当年霓裳的事情是我失手而为之，你也何必如此？”

“何必如此？”莫枉失笑，扯过鞭子，猛地一抽，逼得许荣倒退两步，“你当初执迷不悟，说霓裳是邪教妖孽，如今呢？事实摆在你面前了吧，你有想过给她道歉吗！”

“想过。”许荣声音略有点沙哑，“但是她已经不在了。”莫枉给气得发抖。

肖愁识时务地腾出战场，和唐盈联手清理周围一圈的散兵游勇。

肖愁动手之余还有空偷听一下，低声问唐盈：“唐姑娘，你说许盟主和那个万魂教主之间有什么事啊？”

看来又是一段爱恨情仇。唐盈望天：“肖教主，我觉得这事不好打听。”

“也是。”肖愁闭嘴。

唐盈嘴上说着不好打听，其实还是留神听了的，美其名曰关注友军方便救援。

莫枉被许荣气得半死，咬牙切齿道：“好！今天我就不跟你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了……”

他像是不要命一般冲向许荣，将许荣按在墙壁上。

许荣冷眼看他，手上连挣扎都没有一下：“我还当你这么多年能有长进。”

莫枉瞪着许荣，牵着嘴角往上扯，咬牙切齿道：“许莫失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好好呆在漠北，跑来中原做什么武林盟主？你还敢要点脸吗你！”

“吵死了。”肖愁站在莫枉身后，见着有机会直接刺了一剑上去。

莫枉半天没回过头，慢慢的跪在了地上。他伸出手拉着许荣的衣角，欲言又止，却终究只有泪能出。

莫枉垂着头，长叹一声，声音沙哑：“算了吧，天下无罪……罪在你我罢了……许莫失，你道个歉吧，道声歉，我好下去带给她。”

许荣没回应他，也没阻止他，而是直勾勾看着肖愁：“肖教主，趁人之危可不是好习惯。”

肖愁笑道：“好与不好，许盟主不是都看到了吗？”

许荣俯下身，沉默许久，拿住莫枉的手，低声道：“抱歉。这是给你的。”

莫枉闭上眼，不知是喘息还是叹息，呼吸颤抖而绵长。

世间纷纷扰扰的恩怨是非，都敌不过时间。

就算是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熬过了时间的摧折之后，也能被一句迟来的、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系数瓦解。从前的诸多痛心疾首、悔不当初，以及呼之欲出的愤怒，都像是隔了一层江南烟雨，再摸不透看不清。化作尘埃，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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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以酌情考虑从第九章第三回开始到第六回不看，中间会有很多感想小论文，可以直接看第十章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