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四回

祝黄昏果断道：“不可能。”

唐盈道：“怎的不可能？世上长得模样差不多的东西千千万，不一定就是这个。而且说了涅磐珠‘无人知其能’，更不该是这个了。”

祝黄昏点头：“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唐盈又把书翻回了先前看到的那页，并把珠子塞了回去。

祝黄昏自觉滚出去。

待到祝黄昏出去了，唐盈轻轻将那珠子拿了出来，又回屋拿了诛溋剑，剑柄末梢有一个正好大小的圆形凹槽。

她将珠子从绳索上取下，轻推进去。

一道若隐若现的幽光从剑柄末梢涌出，盘旋向上，在剑尖化作凌厉寒光。

唐盈秀眉紧锁，忽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走出来。

唐盈解开眉头，之间那少年欣喜道：“先生您又带了剑来呀，可借我用用吗？”

唐盈将剑放在书案上，蹙眉道：“小心点，别伤到自己，也别划到人。”

“知道了知道了。”少年近乎虔诚地捧起剑，稳稳当当跑去了外边的空地。

少年一套毫无章法的舞剑竟也能称得上行云流水翩若惊鸿，那是他当初见着唐盈随便挥的两下改出来了的，唐盈也就正经八百教了他步法。

唐盈也记不得步伐是哪来的了，只是都记得清清楚楚，又好用。她那套步法比较好上手，唯一的难点就是不适合过重的人用，主要讲究轻、快。

只是少年的步伐多多少少是跟不上手上的，这也怪不得他，每日要忙着帮家里人种田，能有点闲钱给他读书已经很不错了，再要顾及学业的情况下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他练这些有的没的？况且他也不常能见着唐盈的这把剑。

“下盘不稳，重心也不知道飘到哪去了，没练过吧？”祝黄昏又鬼魅一般出现，毫不留情打击人家，半点即将为人师表的自觉性都没有。

少年闻言停下，尽力恭敬道：“求教。”

祝黄昏也挺厚道：“这剑对你来说都轻了些，哪还说的上其他，还得先换把剑。”

少年有些为难：“村里就只见过这一把……还是我从先生那儿借来的。”

祝黄昏爽快道：“那也成，我送你把。”

说罢她便回了趟就几步外的屋，留下少年呆滞站在那里。

他其实也并没有老实安分站好，而是进了屋里找到正在看书的唐盈，道：“先生，新来的那人说要送我把剑！”

唐盈点头：“我听见了。她若是要送你也别推辞，就接好，若能顺势拜她为师也是极好的。”

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的行事方针，唐盈准备吃京城来的大户。

少年轻声应了，将诛溋剑还给唐盈，向着祝黄昏的招呼去了。

祝黄昏翻出一把有剑鞘，有三把诛溋剑粗的长剑，丢给少年。

少年下意识一接，却低估了剑的重量，生生砸在脚上，疼得呲牙咧嘴。

他不满道：“这剑也太重了吧。”

祝黄昏扶额：“这才是江湖人用的剑的正常重量啊，你提不动那是你没练过。刚那把剑已经是轻得不能再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