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盈道：“你这就算是拜过了？”

很难想象，祝黄昏上一世在神女面前难道就这这副随意轻狂的样子？

祝黄昏道：“我现无求于神明，为什么要跪拜？敬意到了不就成。”

唐盈细细想来，这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求神问佛不也就是这么个理？神拜了，头磕过了，香上过了，求个愿望，神都懒得搭理，那殷勤都献了，不奸不盗可划不来。

祝黄昏问：“有吗？”

唐盈笑笑，取来一根香，在神像前的蒲团跪下。

唐盈拜了拜，把香插进厚实的香灰中，道：“帮我找个扫帚行吗？”

“成。”祝黄昏迅速在周围扫视一圈，拿来堆在墙角的扫帚，作为扫帚，它自己都脏的可以，像一块乱葬荒坟上的墓碑。

她在递给唐盈之前把灰掸掉，然后被唐盈从手中拿了去。

唐盈以前倒没发现祝黄昏这么会照顾人。

祝黄昏就看着唐盈把这凝真观扫了一遍，最后堆起来的灰能有坟头草高。

祝黄昏看着神女像面前快要烂掉的纱，道：“这两块布要换换吗？”

两块布？唐盈面露疑惑，顺着祝黄昏目光看去，道：“嗯。”

她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拆下头上的簪子把这白衣服割成平整的两半。

祝黄昏伸手，道：“我挂上去。”

唐盈将布递给祝黄昏，祝黄昏踏着蒲团，在神女像上落脚，手一挥扯下原来的两块纱。

那一刻她长发扬起，置身层纱后，平添几分仿佛与生俱来的妖异。

唐盈第一次觉得那张天生薄命的脸能这么好看。

然后下一瞬她就被祝黄昏抖下来的灰洒了个正着。

“咳咳……”唐盈怒瞪着祝黄昏。

“啊啊抱歉。”祝黄昏手忙脚乱拉回纱布。

唐盈轻叹一声，掸掉身上的灰，道：“我回去还真得沐浴了。”

“真的对不住……”祝黄昏把唐盈的外衣挂上去，颇有诚意地反复道歉。

唐盈道：“小心点。我们先回集仙峰吧。”

祝黄昏直接跳下来，道：“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