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似乎还是低估祝黄昏了。
好吧,毕竟是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酒量不会差,尤其祝黄昏还是其中佼佼者。
正当唐盈无奈看着祝黄昏时,萧菏忽然凑上前,伏身在她耳畔低语:“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唐盈便随着萧菏走了,去到一块白日里仍四下无人的地方。
萧菏开门见山:“姑娘的父母如今可好?”
唐盈道:“爹娘,不是在颉桓城好得很吗?”
萧菏被她这么一句镇住了,踌躇许久道:“八岁的事……你记得。”
唐盈实诚道:“不记得,十岁以前都忘了。我是靠唐家通缉上的画像认出的。”
萧菏叹气:“唐家死伤严重,收回通缉是你做的?”
唐盈摇头:“我拜托黄昏。”
萧菏作了个苍白的笑:“去见见你爹吗?”
“好的。”唐盈笑道。
萧菏其人,骨子里是磨灭不了的温柔,不论性子如何变,对着亲人,总是轻声细语的,步子都要轻盈三分。
唐盈两辈子还没见过唐若笙。
“安然。”酒家外边大帮人闹哄哄的,里面倒安静,一个男人坐在柜台后,执笔为一把折扇题字,“这位?”
萧菏抽去男人手中的笔:“你女儿。”
男人哑巴了,张了张嘴,半天没反应过来,似乎把人生路走马观花过了一遍才道:“你生的?”
唐盈忍笑:“爹。”
唐若笙这人,一副书生样,浑身都带着书卷气,和萧菏凑一对倒是能应了各种才子佳人的话本。
“在唐家生的。”萧菏眼神十分危险,“忘了?”
唐若笙忙道:“没有的,唐盈对吧,我记得的。”
父爱呢?说好的如山父爱完全没看出来。
“唐盈……你也别怨爹娘,”萧菏面见愁色,“当初仓皇从唐家出逃,我们指不定哪天就半路陨命了,若真是如此,那时你才多大?难逃一劫,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把涅磐珠交给你,逃到颉桓城来的,你怪我们吗?”
唐盈不解:“自然不会。爹娘如此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若是带上一个拖油瓶自然走不远,况且女儿早些年在楞上并未受过半分亏待。”
萧菏送了口气,却立马被唐盈下一句吊紧。
“只是有一事不解。爹娘好端端的,怎会被唐家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