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如霜身后的安楠楠呀地叫了一声,马上从柜子里找出浴巾,跑到窗户边,围住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安宁,心疼不已。
“到底怎么回事儿!“安楠楠高声质问林晓,她手上还拎着一只粉色的小盆。
这种情况没办法用意外来解释。
“疯子!“林晓用力地将面盆撇在地上,瞪着安宁狠狠地,随后就摔门出去了。葛如霜瘪瘪嘴,追着出门。一溜儿水印儿直到门口,门砰地一声关住。
安宁头发湿透了,遮住脸,安楠楠拉住窗帘,帮安宁耐心的擦拭,然后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她的背,什么也不问。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安楠楠知道她可能是哭了。她就像是一棵长在土里的树,就算哭也要不声不响。
用不着言语,动作其实也多余。遭受苦难的时刻,无言的沉默永远是最恰当的背景音乐。而且还有陪伴,足够了。
女生宿舍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女生们的眼睛,还有嘴。两个女生打架的消息不胫而走,没过半天,就连男生宿舍也收到了传的面目全非的消息。
“你摊上大事儿了!唉,我写进小说里怎么样“大侠从床上探下半个身子冲柳怀玉说,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班长腹诽,反正你的小说只有我们两个看,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呗。
柳怀玉皱眉,掏出手机,给安宁发了条短信。
寒假倒计时第四天,林晓搬出宿舍到隔壁。不用日日相对,两个人都松了口气。林晓和安宁对发生过的事儿不约而同地只字不提,就连葛如霜都没能打听出事情的经过。安楠楠虽然想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安宁没先说,安楠楠就不问。
一定是大事儿。开学一个学期,安楠楠从没见安宁在非睡梦的情景下哭,阿泽的事儿发生时她没有,被叫进办公室的时候她没有,偏偏一个看起来伤害性极低的林晓让安宁哭了。这里头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有问题。可是,她不张口倾诉,安楠楠不能问。
寒假倒计时第二天,安宁停课结束,开始参加最后一门,也是唯一一门考试。
柳怀玉每日短信发三条给安宁,没有重要内容,都是些平平淡淡的问候和不咸不淡的笑话,有时候只是些标点符号。安楠楠哼哼“柳怀玉呀,多半强迫症!发个短信还得凑数“。眼瞅着从前一天也看不了几眼手机的安宁,现如今即将堕落成网瘾少女,安楠楠就对柳怀玉愈加恨的慌。
用春风得意四个字形容柳怀玉再恰当不过。
安宁头疼了两天,在柳怀玉的嘘寒问暖攻势下终于好了。安宁的头疼不是形容,是真正意义上的疼,疼起来的那一阵儿脸色煞白,呕吐不止。好的时候又没有一点儿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