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挺重要的，那我......我先走了，有空再见。”

“有空再见。”

出了便利店的门，张浩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走进去。

“那个，我可以要一个周铭的电话号码吗？刚才忘记了。”张浩对李诗珊说道。

然而李诗珊并没有马上答应张浩，她在思索。张浩见李诗珊没有回话，顿时气氛有些尴尬。数秒之后，李诗珊拿出一张小纸条，从手机里面抄了一份电话号码，递给张浩，同时对着他笑了笑，笑容中含着歉意和温暖。

张浩舒心下来，接过电话号码，道了声谢谢，就此离开。

张浩花钱打车回家，口中酸涩滋味压着他坐车的不适。直回到出租屋，才在厕所里呕吐。吐的天昏地暗，身子难受。

良久，张浩捏着小纸条，出神的望着。脑中是他设想的未来，按照他自己所想，又全是不切实际的空谈。

张浩有时候显得比较现实，美梦过了，还得活。下午他跑去酒店，领班的是个大叔并没有说他，反倒表现出谅解，让张浩换上衣服赶紧去做事。只是大叔那种笑容满面的样子，不同于平时的威严，让张浩起鸡皮疙瘩，心头发慌。

“对了，小张。”张浩才换好衣服走出来，又被领班大叔给叫住。“厨房那边人已经够了，现在你跟我到上面去住房部，住房部现在缺人。”

张浩内心闪过种种可能，外面却只是木讷的点点头。

两人坐电梯到四楼，四楼之上是客人的住房。住房部领班是位年龄看上去较大的女性。两个领班打了招呼后，张浩就被带走。

“你直接叫我王姐就行了，在这里有什么事，一定要先告诉我，不准迟到早走，到时候工资发不齐，就不关我的事。”王姐以一种高调音说道，她走在前面，扭动着身子，张浩紧跟其后。

“嗯。”张浩答应着。

几步之后，来到一个房间，里面是各种酒店用品。王姐站在门边，对里面喊声道：“若英过来下。”

一小会儿，被叫到的人走来，王姐便对他似吩咐道：“这今天新来的，你带他做一次打扫。”

“哎，好的老大。”若英笑着道。

王姐点点头，便走了。留下张浩跟着这位叫若英的服务员。

“你跟我进来。收拾一下，待会我要去六楼。”

“之前在家里面，有经常打扫过吗？”若英问道。

“有时候扫过。”

若英顿时揶揄道：“这么大的男人，不打扫干净，怎么找女朋友。有女朋友了吗？”

“还早，还没到时候。”张浩尴尬道。

“把你旁边那个毛巾，扯一条给我。对就是那个。”若英接过毛巾，又嘀咕道：“做事得快点，一个大男人，不能摸。”

张浩心里有些抗拒，他本不是会说话的人，又生来腼腆，面上只能回道：“嗯嗯，好。”

东西准备差不多后，张浩推着小车，跟着若英上了六楼。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气流窜进来，两人起了鸡皮疙瘩。

“那个大姐，外面也安装了空调吗？”在后面推小车的张浩问道，四周气温较低，让他有点不适应。

张浩这话却让走在前面的若英神色微变，她将声音刻意压低的同时又告诫张浩道：“小声点，这里面住着客人，吵到他们，我们两个今天就玩完了。”

张浩闻言顿时禁声，小会儿时间后若英解释道：“客人住的地方，每一层都是装了空调的，设施不好，就不会有人来光顾酒店了。我们这些做清洁服务员的，每隔两天都要打扫一次客房，要时刻保持酒店客房的卫生，有客人退房之后，我们要准备新的用品进行替换。如果没能及时更换的话，一旦被客人投诉，经理到时候直接扣你三天的工资。”

“酒店客房的隔音效果是不是不好？”

若英眉头一皱，带着气声道：“这么年轻一个小伙子，怎么就不懂呢？不管怎样，你只要记住：少说话，多做事。”

“明白了。”

两人在6010号房前停下，若英用门卡“嘀”的一声打开，张浩视线盲区下，若英右手似因空气太冰冷而不停颤抖着轻轻推开。张浩在后面通过歇开的小缝隙，打量着客房，所见之物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若英没再继续动作，张浩十分不解的站在后面。长长的走廊里静悄悄的，空调释放出的寒气，让张浩平静后又起了鸡皮疙瘩。

片刻之后，若英转过身来，在小车上翻找东西。“你先进去，我好像忘记带一样东西了。”

走之前不是检查了两遍吗？为什么还是忘记了。张浩内心想着，脚下不由分说迈开步子，手上推开房门。

里面果真是乱糟糟的，棉被不知是黄色还是白色，一半掉在地上。白色的大枕头跟着滚在地板上。

张浩将枕头捡起来，却没想到下面压着一个用过的避孕套，里面是黄色残留物，刺鼻的气味，让他胃内一阵翻腾。

“这种东西很常见。”若英已经进来，见状说道，声音里面似有种轻松的感觉。

“先把床上的东西换一遍。”若英指挥着张浩两人开始整理房间。

很快的将房间打扫干净，看上去给人愉悦感。张浩甩甩手，走到窗户边，正要将窗帘拉开。

一道尖叫声从他背后袭来。

“啊。”若英在卫生间大声叫喊，张浩被这声音吓得慌神片刻，缓过劲来赶紧跑过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张浩用力拍打着卫生间的门。

“没事，我不小心摔倒了。我准备打扫一下卫生间，很快就好，你第一次做，你就在外面休息一小会。”

张浩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么大个房间里，被若英这么一叫，还怪害怕的。

一会卫生间传出哗啦啦的水声，张浩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外面是蓝到发亮的天空，金色的阳光直射在郁郁葱葱的风景树上，反射过来的光芒直叫人眼前明晃晃。偶有夹着热浪的风吹在张浩面上，让他觉得甚是舒坦。

“接下来的房间，你要自己去打扫了，我要下楼去做其他事了。这是今天要打扫的房间号。动作一定要快，大男人不要拖拖拉拉。”

若英将手中的单子给了张浩，转身坐电梯下楼了。只剩下张浩一人推着车，按着单子上的房间号一个一个打扫。

第一个是6011号。

一小时后，张浩从房间里走出来。打开单子看了一眼，接下来是6012号。

用门卡刷开6012，张浩低着头推开门，抬头正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看见房间内有客人。一名女子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面容微笑的看着张浩。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打扫房间的服务员，不知道你还没有退房，可能这边出了差错。真是对不起，对不起。”张浩边说边弯腰，边退出边关上门。快要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张浩眼角看到女子向着这边走来，长裙飘飘下，似乎没有双脚！！！

张浩瞬间心中一惊一凉，怀疑不定。自我又安慰着，也许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心里疑问却越来越大，考虑着要不要开门确认一下。

正当张浩纠结时，“咔嚓”一声响，关着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张浩凝视着被拉开的那条小缝隙。一股凉意自脚底慢慢的往上攀爬，大腿，屁股，后背，双肩，直至耳朵，一道声音轻轻地传来。

“为什么走这么快，我还没说话呢。”

张浩僵硬着身子，一点一点转头回看，一张苍白到发冷的女子笑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带着血的大口，腥长的舌头，挑玩般舔着耳垂。

来不及反应，张浩瞬间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