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韦东叹了口气，这是一句令人很无奈的话，不过确实是实情。

这个房子严格来说不是舒勉的家，是他买在市区独自居住的，方便去公司，平时就他一个人和请的一个家政阿姨，也是他们几个死党聚会的根据地之一。

傍晚五点四十多，方湛和韦东准时来到舒勉，两人都是轻车熟路，连房子钥匙都有，而且舒勉有个习惯，事先约好吃饭的时间，如果到了时间人没来，他是不会帮人留菜的，偏偏阿姨做的菜好吃的惊天动地，方湛和韦东可不想错过。

“来了啊。”舒勉穿着大T恤和睡裤从房间晃悠出来，鄙视的看着已经自觉坐到餐桌旁的死党，“你们可真不要脸。”

韦东不服气的看他：“是你请我们来的！”

方湛则挑眉，不动声色的喝茶，说就说呗，又不会少块肉，他才不在乎，有的吃就好了。

阿姨开始上菜了，不需要人招呼，两人的筷子已经朝盘子里戳去，舒勉在一边看着觉得好笑，好歹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一个个怎么这副德性？

大大吃了几口，舒勉觉得他们肚子里的馋虫应该暂时得到安抚了，开口说道：“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们意见。”

没人有空看他。

“我要追求贝纪允。”严格来说，舒勉不是在问谁的意见，更像是一种宣告，自顾自的说着，双眼炯炯发亮，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全然不顾韦东被辣椒呛到剧烈的咳嗽声，“你们觉得呢？”

方湛认真的看他：“我们反对有用吗？”

“没有。”回答的更加认真。

韦东边往嘴里塞吃的边抽空翻白眼：“那你还跟我们说什么？”

“阿东。”舒勉忽然朝韦东露出个笑容，笑的韦东抖了一下，“你觉得今天的菜味道怎么样？”

韦东如实答道：“好吃。”

舒勉：“那就好。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在追求贝纪允的过程中你们没有帮忙，以后都不能来这里吃饭，你觉得怎么样？”

正把一大筷辣子鸡往下吞的韦东被辣椒呛了一下，心神俱散的强烈咳嗽起来，边咳边往嘴里倒果汁：“雷……雷不四人……咳咳咳……”

舒勉很自然的转向方湛，方湛淡定解释道：“他说你不是人。”

“哦。”舒勉没有丝毫不满，反而笑的更加开怀了，“没关系，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不是人都不影响什么。”

眼见韦东连咳带气的几乎要上不来气，方湛终是大发慈悲，伸手在韦东背上重重拍着，边拍边看舒勉：“你真的决定了？”

舒勉郑重点头：“是，再确定没有了。”

“我不明白。”方湛的眼睛在舒勉英俊的脸上逡巡，“你这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这次没有当机立断回答，舒勉右手抓着筷子昂起脑袋看着漂亮的吊灯，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双眼微微眯起。

韦东总算缓过气来，边小口喝水边和方湛一起看着舒勉，他们三个人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他和方湛一样好奇舒勉的答案。

良久，舒勉垂下脑袋，看向两个死党，方湛和韦东精神一振，盯着舒勉看——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呢？

“我也不知道。”舒勉轻轻开口，不疾不徐。

韦东和方湛对视一眼：“……”

舒勉笑了：“管这么多干什么？反正我就是喜欢他，至于其他什么理由原因的，对我来说不重要。”

方湛瞪大眼睛：“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什么‘喜欢是没有理由’之类的话吧？哪怕是一根头发丝，喜欢一个人也不会一点理由找不出的吧？”

“不，我不信那样的话。”舒勉把筷子放到嘴里咬了一下，“话就说到这里，以后你们就要忙了。”

方湛鄙视道：“你追求人家是你自己的事，我们忙个屁啊？”

韦东连忙附和道：“就是就是。”

“他回国不久，如果要接陈家的摊子，一定有不少应酬，我一个人毕竟没这么厉害，能知道他所有的行程。”舒勉伸筷子给两位一人夹了一筷子菜，一副非常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们俩这方面比我精通。”

方湛把视线转向韦东：“这个你来做比较合适，你八卦一点。”

“……”韦东忽然疑惑，他到底是为什么和这两人做了二十多年死党？

舒勉点头：“就是这样，以后，凡是他会出现的场合，只要你们收到一点风声，就立刻告诉我。”

韦东鄙视道：“你想偶遇啊？这是很老土的追人方法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