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心里七上八下地,离放学越近他就越忐忑。唐戟没什么动作,一直安分地看书或者睡觉,偶尔掏出几个瓶瓶罐罐。
宋初低声对唐戟说,“我要是今晚不去,你会生气吗?”
“会啊,我会非常生气。”唐戟笑着对他说。
好的,我明白了。宋初把头扭回去。虽然他也挺好奇唐戟家长什么样,但他更想回自己家。这几天最让他开心的事情就是回家了,家里多了爱他的人都感觉可不是盖的。而且不知怎的,宋初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放学过后,宋初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唐戟一如既往地睡到人走的差不多了才醒来。他朝宋初看了一眼,“走吧。”
宋初背着包,跟在他身后。校门口没有宋初想象的黑色车子,他奇怪地问唐戟,“你怎么回家?”
“飞呗。”唐戟很干脆地给了他这个答案。
“哈?”宋初想想从唐戟那也得不到什么正常答案,“那你每天早上怎么来的?”
“飞啊。”唐戟回答地理所应当。
“那今天”
“哦,今天从工作地方回来,就顺便让司机开车送了。”唐戟挠挠头,“你看见了?”
“哈,刚好路过。”宋初后悔提这个话题了,简直尴尬的要死。
“走的差不多了,”唐戟看看四周,“这个给你,你拿把手。”唐戟把一个奇怪的东西给他,这个东西两头都有把手。宋初犹豫地握住了把手的一头,唐戟说了声准备好,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地了。
“这什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我是谁我在哪儿
宋初此时只知道死死地抓住把手,“真的在飞!”
唐戟后背上有一双赤色的巨大翅膀,“别乱动,我贴了符,常人看不见的。”
宋初傻愣愣地看着他,手中只紧紧地握着把手。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初连落地了都没感觉,双腿发软,“我,你……”
“连话都说不清了?”唐戟轻笑一声,“快点,我有话对你说。”
宋初一半是被吓的,一半是因为看到那对翅膀之后心中异样的感觉使他混乱,申屠欽要出来了,他觉得。
“进来。”
眼前是一座……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宫殿,看样子比故宫还要厉害啊!沉淀着年代的味道,宫殿透着一股森严的气息,禁闭的大门诉说着生人勿近这四个字。宋初像做梦一样迈进了这里。
沿路有很多画像,都是水粉画和水墨画,宋初随着他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过道和长廊,不知绕了多久,宋初心中的不安很紧张越来越强。“停吧,里面你不配进去。”唐戟在一间房前停下。
“你找我,究竟干什么?你究竟是……什么?”宋初复杂地看着他,他心很慌,同时又觉得很眩晕,这都是真的
眼前的唐戟正面朝着宋初,脸上的神情却晦暗不明。唐戟声音很沉,像坠入深海的一块石头,深深浅浅却激起了不少涟漪。
“我,”唐戟咧嘴一笑,“我是你的亲弟弟,元错啊!”
那一刻,唐戟的脸如同点燃的火柴,赤。裸裸饱满的情感子弹一样穿透了宋初的心脏。
宋初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满脸仇恨的男人。他的身子金光一闪,早已不是唐戟的模样,而是一身红袍的白发男子,眼角扬起,左右眼下都有一颗嫣红的水滴形,诡异妖艳得异常。
“你,你认错人了……”宋初冷汗岑岑,不断后退着。
“你怕什么?你都杀过我一遍了。我的哥哥啊,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吗?”申屠珩一步步逼近宋初,“今日是我娘的祭日!我娘就是在今日被你!和你的父亲给杀死的!当年哥哥的担待,弟弟如今会一份一寸全部还给你的~”
“申屠欽你如今怎么这么懦弱了!”
他的声调高高低低,曲子一样蛊惑着宋初。
“住嘴!”宋初的心脏像要炸裂般狂跳,他意识开始模糊,他知道是申屠欽出来了,他努力想找回意识向眼前的人解释清楚,可他的双眼彻底的黑了过去。
“申屠珩你果然还没死。”
申屠珩看着宋初的双眼从混沌变成了金色,“拖哥哥的洪福,阿珩命大。”
“申屠珩!为什么!”申屠欽突然瞪圆了眼,“为什么总是你!”
“申屠欽,你还没在苦海里待够吧”申屠珩冷笑地看他,“平时装的挺好啊,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你知道我平时和你说句话都是忍着多大的反胃吗?你知道你有多恶心吗!”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进入了申屠欽和宋初的耳朵里。
“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都遏制住了多大的仇恨吗?”唐戟一面笑一面说着,“你看你是不是动不了了”
“呃!”申屠欽想抬手去掐唐戟,却觉得手上有千斤般,无法动弹。
“怎么?”连说话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定妖符,为了你,弟弟我也是下了番功夫呢。”申屠珩抬手打了个响指,整个过道上立刻星星点点亮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符咒。
该死!申屠欽暴怒,却又无可奈何。
“申屠欽,你就好好地在地狱待着。”唐戟捏起一张符纸贴在他的眉心。“急急如律令!”
……
“嗯?”申屠珩愣了愣,再次念了一遍,依然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