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瑜接了过去：“转过身去。”

秦墨默默转身，下一刻感受到了一双温热的手，在替自己拢着头发，透过头皮，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暖意，烫的秦墨脸有些热热的。

上次这般与人亲近，恐怕还是在百年前自己尚是孩童时了吧，那之后呢？自己踏上修仙之途后呢？

好像，好像一直都是他一个人。

秦墨陷入回忆的漩涡中，他从前一直醉心修炼，从不知什么是孤寂，现如今想起从前，那种无从可想的状态，像有人在胸口锤了一拳头，闷闷的，有种难言的苦涩。

拢了好一会通顺了，他感受到自己的头发被人轻轻卷起，束了起来。

“好了，转过来我瞧瞧。”

遮盖了大半张脸的头发被束了起来，秦墨的五官一下子全显露出来。

先前就发现他的睫毛甚为浓密，再看来，五官十分立体，薄唇微微抿着，许是忽然进了屋里热的吧，脸颊上有些有些微红，目似点漆，定定看着陆有瑜。

陆有瑜惊讶这样的眼神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半大孩子眼中，像是历经许多，却还带着些落寞。

许是这一路十分坎坷吧，陆有瑜这般想。

他自己打小没吃过苦，娇养着就连去个后山，都要陆果跟着才让去。可映寒常出门，回来后会跟他讲讲外面的人事，他也知一些疾苦喜忧。

于是小少爷陆有瑜心中有些动容，自己不过是堵了气去收徒，如果自己没去，哪里能带秦墨进来，恐怕这孩子不知哪日，便会悄声在某个无人处死了吧。

带着心疼，陆有瑜的语气少了些痞气：“这个……徒儿啊，我方才进来前说的话都做数的，你以后无需为生活难过了，这里你就当家，我就是老大，呃……不过见了刚才那个女的，你记得避让就是，除了她，跟着我，咱谁都不怕。”

话里带着的安慰之意，让秦墨稍稍放下了刚才的落寞，他点了点头。

“跟了你，就一直会在一起对吗？”

秦墨脸上露出一丝担心，陆有瑜一边瞧他好看，一边心中暗自感叹自己手艺真是太好了。

“对呀！你看我那映寒大师姐跟我二叔，不都是一直在九华宗吗，不在一起在哪里？一个在天南一个在海北，怎么教授徒弟不是。”

秦墨听了若有所思：“好，那我就一直在九华宗。”

“那是自然，九华要什么有什么的，特别是后山的那些个小灵兽那叫一个好吃，明儿带你去！”

“恩，好。”

陆有瑜更加窃喜起来，这小徒弟这般乖还这般好看，真真是深得他心。

“公子……”

避难回来的陆果在门边露出来半个脑袋，悄声喊道。

“公子，怎么样了？”

他挥手让陆果进来：“瞧你那怂样，进来进来，人早就走了。”

这下陆果放了心，走进来一看诧异不已，“这，这是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