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啊,你没看过他的球拍吗?全场最贵。他就是不想花钱。”
“梁世延的球拍好像也不便宜。”袁荣斌突然说,“是新的吗?”
话题突然引到了我的身上。
“前段时间买的。”我说。
“是在哪里买的?”他问。
我想了想。“跑马场附近……”
“是那家啊,”他说,“我经常去,他家的货很新,有时杂志刚出,他那边也跟着有了。你最近有去吗?你有没有看到,有一款胶皮,银色半透明的,是日本的……”
晓楠看了我一眼。“他怎么知道,又不是他买的。”
袁荣斌有点惊讶。“你没有去过吗?”
“没有,”我说,“是别人帮我挑的。”
“这样,”他说,“感觉怎么样?好用吗?”
专业的球手对不同球拍的感觉是很敏锐的,从底板到胶皮、拍柄的重量,甚至是刷多少层胶水,都有不同的要求,不同的材质组合在一起会具备不同的特性,这样才能适应不同人。
也许是因为气氛,我放松了精神,我随口说:“没什么感觉,反正我也分不出来。”
凌阳向我看过来,我茫然地回望着他,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袁荣斌好像不怎么在意。“下次借我试一下?”
“好啊。”我说。
晓楠想换个胶皮,她的胶皮只用了一个月,有的人热衷于尝试各种种类的胶皮,每隔几个星期就要把球拍上的胶皮撕下来粘新的上去,但晓楠显然不是,她说新的胶皮弹性有点太强了。这一次的胶皮是袁荣斌帮她换的,他们就这个问题讨论了一段时间,袁荣斌反而觉得现在的胶皮正好适合她,没有再换的必要。
东西差不多吃完了。
假如我再外向一点,我应该可以和凌阳多说几句话,毕竟他就坐在我旁边,而且一个小时前还在帮我练球,我应该感谢他,但是我找不到机会。晓楠说凌阳人很好,也许这种事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他根本不会在意,那么我对他说感谢的话也只是多余,但如果什么都不说,又显得没有礼貌,然而在晓楠和袁荣斌面前,我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凌阳的话不多,大部分时候,他都在听,只是偶尔才插进一两句,但他也不会让人感觉过分沉默,他听人说话时候的眼神,看起来像在认真上课的学生。袁荣斌很照顾人,和晓楠说上一段时间后又和我说话,他对凌阳倒没有这么做,他们已经很熟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