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一愣，倒是……也没人这样说，但他心底，总有这样的声音。

“哥哥，我读过一个故事……说是凡间某处，有个小国，那里的人天生都是跛腿。日子久了，一国上下竟都以跛腿为美，反倒是双腿正常的人，要被斥为丑陋。”不染认真道，“哥哥风神俊秀，世无其二。若有人说哥哥丑，那他不是瞎子，便是这跛子国度里长大的，没见识的小人。”

润玉见她认真的样子，不禁微笑：“多谢不染如此宽慰我。”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不染摇摇他的手，“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便是他们传得神乎其神的凤凰哥哥，什么六界第一美男子，也比不得哥哥！”

润玉信不信她，不得而知，但刚刚行至宫门外的火神，却听见了这句，停了脚步。

从前，他们不是兄妹时，她似乎也更喜欢润玉一些。

如今……

不染，是不是在你心中，我始终越不过兄长。

“旭凤……”润玉却一眼看见了他。

敛去一脸落寞，旭凤一笑，抬步进门：“大殿这里，好生热闹。”

方才又笑又闹的不染，见凤凰来了，忽然安静下来，咬着唇，垂着头，躲在润玉身后，有些不敢见他。

“不染……”旭凤见她闪躲，神色黯然道，“事到如今，你仍不愿见我……”

一阵风过，落英缤纷。

“是我打扰了，”凤凰叹口气，“我还是改日……再来与兄长切磋棋艺。”

“旭凤……”润玉开口，又顾忌着不染，也不好挽留。

不染见他转身要走，有些放松，又莫名有些难过。她咬咬唇，终是从润玉身后伸出头：“二哥哥。”

旭凤一滞。

她不理他，他痛。

她开口唤他，却更令他肝肠寸断。

“今日不染带了些花界的吃食，二哥哥也留下，与我们一起用些吧。”不染其实也不愿与旭凤这样僵持下去。

见他未动，润玉道：“邝露还要给我们拿些好酒，凡人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旭凤，我们兄妹三人难得团聚，不如今日……一醉方休？”

“人生得意须尽欢……”旭凤轻轻念着，“好啊，好，今日……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