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愣了一会，凄然一笑：“我知道，他不会来了。”

“谁？不染，你在说什么。”润玉眉头紧锁。

“杀手呀。”不染叹口气，苦笑道，“今日之后，莲华宫便是门户大开，宫人遣散，我独自醉倒院中，他也不会来了。”

“哥哥！你夺嫡之势已成，那只箭，对准的，再也不是我了！”她揪着润玉的衣袖，终是落下泪来。

“夺嫡……”润玉伸手抹去不染的泪水，“我从未有过夺嫡之念……”

“天帝长子，水神之婿，应龙夜神。”她摇他，“哥哥，人为刀俎，你怎么想，从来都不重要……”

润玉愣怔。

不染松手，放开了他的衣袖，仍旧捡起酒喝起来。

润玉一笑：“不染，你真的只有四千岁吗？”

就算加上穿越前的二十几年，不染也确实只有四千多岁。

“四千年……是啊，对于神仙来说，四千岁不过是个刚长大的孩子。可我这四千年，没有一刻不是清醒的。清醒了四千年，筹谋了四千年，可我护不住锦觅，护不住娘亲……也护不住哥哥……”

她摇摇头，无奈地笑：“呵呵，哥，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说的就是你妹妹。”

润玉认真地看她，许久，也捡起一瓶酒。

不染抬手，两人碰了碰瓶。

饮下一口，润玉再看向她，目光融融：“我在一日，便会护你平安康乐一日。不染，从今后，哥哥不会再让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