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个大人各怀心事，胃口都不大好，只有鲤儿吃得欢快。

隔着袅袅水汽，不染摊开掌心，手中灵光一闪，现出一物。

“姐姐，这是什么？好吃吗？”鲤儿抬头问。

“陨丹。”她摸摸小泥鳅的脑袋，“小孩子不能乱吃的。乖。”

“这陨丹是娘亲为觅儿的情劫准备的，她那情劫被我挡了，我便请水神给她取了出来，由我保管着。本以为，不会再用到，谁料……”

“陨丹？”邝露好奇。

不染看向她：“服此丹者，灭情绝爱。无情则刚强，无爱则洒脱。若有人为情所困，徒增烦恼，你说，要不要给他吃呢？”

“不染……”润玉皱眉。

“我？公主……”邝露有些慌乱，几不可查地瞥了润玉一眼，垂了头不说话。

不染笑笑：“你别紧张，我这不是集思广益嘛。求而不得的痛苦，与无情无爱的喜乐……邝露，若是你，会怎么选呢？”

邝露想了想道：“公主，我曾听说悟道三境界，初时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修道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悟道后，看山又是山，看水又是水。悟道尚无捷径，情之一事，又岂能靠一颗丹药断绝苦痛，直获喜乐？”

不染眨眨眼，思索片刻，微笑道：“邝露，你是有大智慧的。”

“但若那人不悟，”但她仍旧垂眸看着陨丹，“这份情，只能为自己、为他人徒增劫难呢？”

“邝露说得对，陨丹虽能绝情，却非修行正道，又怎知不会伤及本元？”润玉叹口气，“他虽莽撞，也并非冥顽不灵之人，或许此事还有转圜。况且，任何人都不该剥夺别人爱的权利。不染，这陨丹你还是收好吧。”

不染抬眼看他。

可你不也曾……

虽然，不是这个你。

“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不染叹口气，收起陨丹，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