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润玉胸前蹭干了眼泪，才舍得抬头，只见润玉眉眼含笑，默默看着她。

“不染……”润玉小心地问，“父帝……”

“哥，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他……天帝陛下不知道。”不染垂眸，“还不知，他想不想知道……我也没想好，要不要让他知道……你先替我保密，好吗？”

润玉默默点头，忽又蹙眉：“那……旭凤，是怎么回事？”

想起那凤凰，不染哀叹，脑袋复又埋进润玉胸襟，声音闷闷的：“哥哥，都是一家人，你这么聪明，我也不笨，他怎么那样？”

润玉被她逗笑了：“旭凤堂堂火神，怎么在你口中如此不堪？”

不染抬头，眨眨眼道：“唉，看来是母系基因决定智商，没办法，谁让鸟儿脑容量太小呢。”她似乎忘了，簌离是条鱼，而她的花神娘亲是瓣莲，与鸟相比，似乎也没什么优势。

“不染！”润玉慌忙喝止，“妄议母神，可是大罪。”

不染笑笑：“我只敢与哥哥这样说，你总不会向天后告发我。”

“栖梧宫夜里丢一只针，紫方云宫早上便要宣召铁匠了。当年，天帝欲为花神废后，你可知，天后为了保住地位，都干了些什么……”不染看看润玉，硬是吞下了后面的话，“总而言之，若我身世曝光，必不容于天后。凤凰哥哥是天后之子，我怎么敢告诉他呢……”

“可你敢告诉我。”

不染忽闪着眼睫：“哥哥聪慧纯善，总能护着我。”

他笑笑：“旭凤也会保护你的。”

“我知道，凤凰哥哥的心是好的。可……并不是只有害人的心，才会变成杀人的刀。何况，那持刀者……他无心防备，无力约束，更无法苛责。”不染抬眼看他，“哥哥与他们相处更久，难道不比我明白吗？”

润玉定定地看她，叹口气：“暂时不告诉他，也好。”

“只是如今，他误会得深了，连寰谛凤翎也拿了出来……”不染眉头紧锁，“天后有意要他娶穗禾，这事若传到紫方云宫，我也要没命。在他那里，我左右都是死路。栖梧宫，是不能待了，我逃到姻缘府，也要被他纠缠。我走投无路，才……”

“走投无路，才对我说了实话。若没有他这一出，你还想瞒几百年？”润玉点点她，“人不大，怎么心思这么重？”

不染抿抿唇，揪着他的袖口轻摇：“哥哥不会见死不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