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净火?”水神诧异,“你怎会有琉璃净火?”
“是啊……我虽属火,却不过一朵火莲,为何一出生,便能拥有凤凰一族的至高法术呢?”不染望着那火焰,目光幽暗,“这其中缘由,仙上心中可有计较?”
“荼姚……”水神凝眉,“梓芬……是荼姚杀了梓芬?”
不染收了火焰:“荼姚杀人,天帝诛心。可是,我母心碎而亡,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仙上的一份功劳么?仙上深情,但仙上可曾信过娘亲……为何娘亲数语,便令仙上另娶他人?”
水神哑然。
“仙上,锦觅天真,不谙世事。我却早早立志,为亡母复仇。”不染抬手一礼道,“今日带锦觅与仙上相见,一是为我二人解去封印,助我日后行事方便;二是为锦觅……不染所选之路,艰险无比,若有万一,有仙上在,锦觅有所托付,我便能心安。”
“孩子……你辛苦了。”水神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心疼,“往后若有什么需要,便尽管来找我……”
“仙上说笑了。”不染深知,水神会说出此话,不过是因着对花神娘亲的情谊与歉疚,这一句空头许诺,不可指望,“仙上乃锦觅之父,不染亦有生父,何劳仙上费心。”
水神神色复杂。
“只是不染还有一不情之请。”她抬手一礼,“吾兄润玉势单力孤,烦请仙上今后看在他与锦觅还有一纸婚约的份上,多多照拂。”
“婚约……”水神神色愤愤,“夜神为人清正淡薄……但我女儿怎能嫁入天家!”
“锦觅是我的同胞姐妹,润玉是我爱戴的兄长,不染亦不忍见他二人成为这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我请仙上瞒下锦觅身世,亦是怕天帝陛下会……”
“待我认回锦觅,便去向天帝奏请,解除婚约!”
“仙上怎会不知,那婚约实是安抚水族的盟约,又岂是水神一句话便能废止?仙上真能不顾及水族千万生灵,撕毁盟约?即便仙上爱女如命,当真做了……请恕不染冒犯。天帝何等手段,仙上必是比我清楚。当年水族强盛,仙上尚且护不住我娘亲……今时今日,天帝治下,仙上又有几成把握,护住锦觅呢?”
水神沉默。
“天帝玩弄权术,天后阴险毒辣,天界这修罗场,由我一人去闯便是。仙上何苦要将觅儿拉下水呢?”不染正色,对水神行了跪拜之礼,“仙上与觅儿父女情深,何惧来日方长?那时……婚约一事,或许亦有化解之法。”
“孩子,快快起来。”水神俯身扶她。
“仙上!”不染跪在原地未动,落泪请求,“仙上若对娘亲还有半分情义,便请仙上发一个上神之誓,助我藏住锦觅,度过这万年劫期,再说认女之事。”
明火执仗,以情相逼。
水神怎会不知。
但锦觅是劫,不染是解……
许久,洛霖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