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江清禾。”悠扬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淡淡说道。

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界历1223年，我有一个机缘，那个秘境因为一个小石头的指导，我走成了秘境最为危险的路；界历2000年，我心魔入体，正打算利用心魔砺剑时，被一道最为简单的清心诀打断；界历2002年，我去了不夜城，那天晚上被灌药，在极度不愿下才有人把我扔进湖水中，并且大手笔的把解药洒满了这个湖。。。。。”一件一件的事情，江清禾一点点罗列，他有些疲惫的看着江千流，“首席，这些年是，你一直在我身边吧！那么，那么我到底长成了令你满意的样子了吗？”语气中带着讽刺，小舟滞留在银带般的河流中。

不紧不慢的倒着三杯茶，“还有客人吗？”江清禾有些颓废，在他明白宗门在做什么，他敬爱的师父在做什么时，他就是处于这样一个状态。

“这一杯茶，”语气上扬，在朦朦胧胧的雾气中，声音清朗而笃定，“给命运。”

“我其实很讨厌你。”沉默了片刻后，江清禾开口，他看着眼前的男子，风流而洒脱，“但是我很感激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被宠坏了吧。”

宠坏，宠坏，江清禾反复念叨着，声音越来越低沉，到后来弱不可听。

江清禾手中把玩那个茶杯，这些年他其实一直跟在这个气运之子身后，一方面是为了好奇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控制了。眼里闪过无情，他知道那些人想反抗那些命运，但是自己呢，自己只不过是想要省些麻烦罢了。有什么比把这个根源控制在手心更为省事呢，他施施然笑了笑，“你想知道什么呢？”

“我想知道，我是谁？”后面三个字就如嘶哄，其中的绝望就像末路的旅者，那深刻的悲哀透入骨髓，却动容不了江千流。

他摸清了天道给气运之子开的方便之门，甚至还在其中掺和一脚。可以说就只有他下毒时，他没有关注到，其他的这些年他的每一点成长，他的每一个变化，江千流都聊熟于心。

他只是个平凡人，只想要平凡的生活。明明可以是平淡的话，却带着刻骨的凉。气运之子不愧是气运之子，还是发现了吗，也是，这些年来遇神杀神的他却没有动过江家，甚至连那些与自己当年有过联系的人他也没有动过。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他轻轻叹了一声，看着眼前已经有些声嘶力竭的男子。无论是凉薄还是温润，其实他真的很不错，毕竟这些年在他的强行矫正下，还有他内心那禁忌情感的约束下，他的为人处世虽然有算计，但是还是不失光明磊落。倒是自己落了下乘。

“你是江清禾，不过。。。。。。”一点一点把这些年的事情解剖开来，摆在男子面前。包括最近各个宗门世家的大动作甚至还有各个人内心的打算，有他眷恋的宗门，有他敬爱的师父，有他想救回的女子。。。。。。

一件一件，一点一点摧毁了男子的信念，江千流用着不急不缓的声音，诉说着千姿百态的世俗。靠岸，看着男子踉踉跄跄的走远，他手中的杯子沉沉的停住了。

“首席……”本该一去不返的男子突然回来，“谢谢。”那样的真诚，让江千流的手不由一颤，就如当年在江家与父母离别一般。不过这一种感觉转瞬即逝。

看着远方那阵法大成的光芒，他终于把手中的杯子放下，这一局，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