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下,嘴也疼,不是有毒是什么,而且是剧毒。
晴笙更不明白这个傻阿九,后知后觉地学着她那般抚上自己的唇角,那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得异常好看,与她一身黑袍形成鲜明对比,不沾染俗世的姿态。她微微蹙眉,阿九愤恨地盯着她。
她好似明白发生什么事,一时怔在原地,若有所思。
阿九自觉自己吃亏,被她一眼对上,心中更加一紧,只觉得叫她一眼瞧到心里去了,猝不及防。为防止晴笙发觉,她忙道:“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感激我?”
“你想要什么?”晴笙轻抚动衣袍,参透她心事一般感叹道:“百余年来,你的牡丹可曾发芽?”
阿九语塞,似是被她玩弄一般,恨不得上前在她云淡风轻的脸上挠两下,方可解气。她不愿意吃亏,想了想就道:“我要能种在黄泉上的种子。”
“办不到,黄泉无花叶,这是数万年不变之事,想要花叶我给你做几束假的。”晴笙幽幽开口,上下打量一眼呆阿九,这幅模样如何与从前相比,难怪都说孟婆丑如老妪。
阿九郁闷,只好吃了哑巴亏。
数日不见晴笙,黑白无常是黄泉里最勤快的鬼差,只是不招人待见,本就丑陋又吐个大舌头,下至周岁婴儿,上到百余岁的老者,皆给吓得哇哇大哭,见到阿九直喊救命。
阿九顺势一碗孟婆汤,再见各位。
云深和阿九闹脾气,怪她封闭自己的灵识,没看到香艳画面,接着逃回娘家—地藏王菩萨那里,待了几年才归,阿九恼恨之余,又将晴笙骂了数次。
不怪好脾气的阿九骂人,自那日后她便嘴疼,遇鬼都说不出话,黑白无常笑话她,吃多了艳丽的鬼,遭了天谴。
天谴二字击得阿九一激灵,难不成亲人一下也会遭天谴?
黑无常收起吓人的笑容,一本正经道:“孟婆最近眼睛不疼,改嘴疼,一报还一报。”
想起晴笙柔软的红唇,阿九惊得满心荡漾,低低道:“对哦,我眼睛不疼了,那我见到人家小娘子,岂不是可以多看一眼。”
黑无常:“……”
阿九选择做哑巴后,黄泉里的鬼魂所说多艳丽,可她见过晴笙后突然觉得那些都是庸脂俗粉,看了反而毒害眼睛,她便选择避而不见。
云深回来后,又缩回了琴中,阿九心中有气,日日闲谈撩拨,孟婆庄内恶鬼跑了大半,老的少的美的丑的,绕过孟婆就往外溜,据说给晴笙增添不少差事。
阿九顿感欣慰,没事就继续撩拨,以至于孟婆庄周围百里不见恶鬼。
不多时黑白无常送来一壶玉露,道是阎罗王相送。阿九纳闷,一百多年前他嫁女儿之时,因多喝两杯就被人踹出府,今日怎好端端地送玉露过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可收,指不定里面放了什么□□,阿九义正言辞,严肃推拒。
白无常抢过玉露,慢条斯理说:“孟婆不要便算了,百年前阎罗王嫁女,今日回来,带了天庭玉露,他一开心就打开酒库,大送臣属,我二人才分得一壶,既然你不要我便收了。”
阿九暗道这个女儿不孝顺,一百多年才回来一次,既然人人都有,她自然得收,忙从白无常手里夺了玉露过来,速度惊人,只见银光一闪,阿九拧开壶顶。
黑无常惊叹:“孟婆修为大涨,最近没有睡觉?”
又是一阵奚落,阿九恍若未闻,哪有功夫去对骂,玉露难得,多喝点养身体。
“莫不是阿九最近与人双修过?”黑无常语不惊人死不休。
阿九喝了大半壶酒,心中呐喊这个黑无常话真多,亲一下也算双修?神仙才双修,她小小地府鬼差,和鬼魂双修?
她本善长与鬼对骂,当即瞪过一眼:“不及黑白二位仁兄时时缠腻,日日双修,修为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