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想为这么个小事瞎吉尔计较,啧了一声,就绕开了向然然,谁知道向然然突然又找到梗了:“那一共这么点工资,我们没法和别的夫妻比。”
霍笠这人就老僧入定了似的,愣是不说话,萧白鹭也烦向然然了,不过还能替他们考虑,就说:“我是按我的收入,给你们开的工资,农村人,收入也不高。”顿了顿:“那这样好了,你们三顿都来吃饭,帮着打打杂,其余白天时间找别的活儿干,我不干涉你们。”
他这一手还真是仁至义尽了,向然然一下子就被臊得脸通红。
他俩这边过完了招,霍笠听得一脸兴味,尤其是萧白鹭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越看越有意思哈。
这两三天过去了,两人没找到什么工作,街上也不招收短工,所以两人也慢慢地认了命,倒是向然然每天还真起来煮个很不地道的稀饭,饼也烙得一面糊,一面生的,亏得萧白鹭不跟女生计较,钱照给,也不训她,顶多说一两句,就这一两句,人还委屈巴巴的呢。
这天早上,霍笠和萧白鹭卖了姜回来,刚到家门前的路口子,就撞见一个黄绿头发的小子趴在他门口看,俩眼珠子瞅了萧白鹭一眼,撒腿儿就跑,比兔子跑得还还快。
萧白鹭看那人有点儿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倒是霍笠提着眼角笑:“诶,别不是你昨天打过的人一伙儿的吧,看打扮,得是同一个发型师的手艺。”
萧白鹭撇了撇嘴,这霍大明星,跟旁人不咋说话,跟他倒是精神分裂似的,一会儿嫌东嫌西的,一会儿嘚吧嘚吧的,一嘚吧不是炫就是吐槽,真是...狗里狗气地可爱。
他就说:“瞎说,这发型很大众,我这双手都能制造出来。”
萧白鹭继而“哼”一声,gay里gay气得朝车下一跳,开门时候,门缝里咔哒一下掉下个信封子。
信封子一掉地上,大黄还以为是啥好东西,甩着屁股就奔过来了,一口把信封叼起来,在院子里一阵瞎跑,院子里的鸡被他疯狗样撞得到处扑腾。
他没法子,满院子追骚狗,霍笠和摄影师就立在屋檐下看热闹,霍笠看他在院子里追狗,蓦地想起了年幼的时候,也在院子里追过狗........
等萧白鹭追到骚狗的时候,信拉成了三瓣儿,好不容易给拼凑好,信上还只有一句话:“明晚王痞子要找人来打你。”
萧白鹭把信放在桌上,抄着手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了那个黄绿头发在哪里见过,那孩子倒是像赵家的小娃娃。
那还是在他读大学的时候,那娃娃还在读小学,人倒是清清秀秀的,就是拖俩鼻涕泡,妈妈偷汉子,不管孩子和孩子他爸,孩子他爸喝醉了,栽进河沟里死了。
萧白鹭可记得,那孩子爸死了后好一段时间里,孩子妈都没管孩子,还是萧妈妈是这孩子班主任,管这孩子一口饭吃,还有洗衣收拾什么的。
后来,这孩子好像被他妈接走了,再后来,萧妈妈调任了,就再不知道消息了,现下看来,是去当混混了。
霍笠立在桌子边儿,看到了那句话,就问萧白鹭:“有人要找你麻烦?”
萧白鹭看了眼镜头,也不想多讲,摆了摆手:“没事的,我能应付。”
霍笠嘴巴动了动,看了萧白鹭一眼,终究也没说出口。
这天晚上,萧白鹭就给自己的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当初他读书的小伙伴,高中毕业后有两三个读了警校,回来做了警察,正好联系联系感情。
他倒不说是求他们办事儿,就找他们来吃吃饭,打打夜麻将,联系联系感情,因此他这白天一早就把晚饭给霍笠他们做好了,然后再在自己家里请三位朋友煮火锅。
这几个也是狗崽子,一来就吆喝着上酒,要把萧白鹭灌醉。
那三个两杯酒下肚就拍萧白鹭肩膀笑:“诶,我听说你找的工作挺好的,而且你那个男朋友不是大总裁吗,怎么不留下?而且,大城市的人,对同性恋也接受度很高,哪像咱们这山沟沟里,屁大个事儿,就要炸锅!”
萧白鹭也冷笑一声,朝地上啐了一口:“我萧白鹭什么人?我会怕别人指指点点?我会贪图那点儿工作?我会因为他是大总裁,就不要底线了?我可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一个朋友就“咿”一声屁他:“可行了吧,打小你就缺德要强的,就因为全校第一笑你娘,你就装女生,给人写情书,奶奶个熊儿,这就算了,等人家都喜欢你了,你马上又说喜欢上别的男人了,可把人打击到了,现在你也配跟我谈道德底线?”
萧白鹭拍着胸口,义正言辞:“我那是帮他调节他荷尔蒙,你没看他那会儿满脸青春痘啊,收到我的信之后,痘痘都少了,我就是他心灵的良药啊,后来不是看他越陷越深,不专心学习了,才说分手的吗!”
几个人瞎扯淡了一会儿,净是萧白鹭年轻时候的缺德事儿,反正好像从他们嘴里,萧白鹭年青时候就没干两件好事儿似的。
这头说得正热闹,门就哐哐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