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桃听得懵懂，其实她今日也想了许多，无非是三房无主，三奶奶刚嫁过来无权无势，所以他们三房被欺负却无从反驳。

遥想以前她何曾受过这些委屈。

而今日，一听到少奶奶接管粮行，就有不少下人过来打听甚至讨好，小桃想着想着就想通了。

“我知道了少奶奶，您等我消息。”说完，小桃好似接受了圣旨一般去了。

陆听离收回目光，脖子间感受到一阵冰凉，他微微侧身，“沈律。”

“你看不见我了，是吗。”

话中带着难得的怒意，陆听离没来得及反驳，下颚便被一只手控制住，唇瓣被堵上，直到沈律能从陆听离眼中看到自己才放过他。

沈律双目沉沉的看着他，仿佛渗透无尽的黑暗，陆听离能感觉到他不开心。

[啧啧，男人啊～看着老实吧唧的，结果……咦，果然动不动就酱酿紫。]

小乔丝毫没觉得自己开始飘了。

陆听离移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可沈律感觉到到一层冰霜从陆听离身上蔓延，即便是他是个鬼也跟着感到寒冷。

原本不悦的心绪一下子被心虚替代。

“我……我刚才急了。对不起……”

没有动静。

沈律渐渐低下脑袋，“我只是看到你和小桃挨得那么近，还有你明明看不见我为何不告知我？”

陆听离依旧没说话，兀自抿了口茶。

沈律开始焦躁，最后只得放软声音，拉着陆听离的衣袖，“我错了，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对你动手动脚。”

[呵，我差点都信了，都是大猪蹄子干嘛互相欺骗。]

丝毫没发现把自己主人也给骂了进去。

就在小乔以为自家主人傲娇到底的时候，陆听离突然放下手里的书，正面迎上沈律的脸庞，“沈律，我不是小姑娘。”

“我知道。”

“我不喜欢被迫接受。”

沈律身子动了动，背上跟压了一块石头似的。

总之，难受。

“对不起。”

身边寒意消失，陆听离抬手撑着额头，闭目思虑。

这一会儿不知为何睡过去，窗扇未关，又逢夜雨，在他迷蒙中感觉到身上披了件衣服。

半夜醒来时，衣服顺势落在地上，他捡起来看着这件马褂，平日都挂在那边，衣服自然不会长脚。

他瞥了眼牌位的方向，自从入祠堂以后，他便将供台打上了双门，看起来就成了柜子，平日里，牌位就放在那里，就是小桃他也叮嘱过勿要打开。起身将窗户关上，外面的叮咛夜雨犹如歌谣，在耳边弹奏吟唱。

他微微叹口气。

转身来到牌位跟前，“沈律，我有一件事要同你说。”

话音一落，沈律便出现在他身后。

陆听离转过身，道：“你可曾记得我说过你逗留阳世，是因为有人作祟。”

沈律自然没忘，他跟着点头。

陆听离又道：“我请教的那位天师算过，你的阳寿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