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琼一路行来,不多时,便回到了马腾的府邸。
刚一进门,官家便慌忙迎了出来,道:“姜公子,你总算回来了。我家老爷等你好久了。”
姜琼一愣,问道:“老爷找我有事?”
管家道:“老爷在前厅等你呢,好像是有急事。”
姜琼应了一声,便向前厅走来。进了大门,只见马腾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似有什么心事,便上前问道:“叔父唤侄儿过来,有什么事吗?”
马腾回头一看是姜琼,慌忙迎过来,道:“贤侄,你来了。来,快坐下。”说着,让姜琼坐下,自己亦做到旁边,又吩咐仆人上茶。
一切安定,马腾便对姜琼言道:“贤侄,今日犬子马超对你讲起过那‘衣带诏’的事情,不知贤侄作何感想?”
姜琼一愣,心道:那‘衣带诏’之事非同小可,倘若泄露出去,只怕不知多少仁人义士要血洒当场,如此机密的事,只怕马腾授意于马超,才能对我言讲。如今马腾又提起此事,难道便是要试探于我?想到此处,便答道:“叔父,此乃天下大事,想我这等微末之人,岂能随便议论。”
马腾一摆手,道:“贤侄所言差异,天下事天下人均可议论,但说不妨。”
姜琼见马腾如此说,便也不再隐瞒,便道:“如此事属实,那曹操确实当诛。只是那曹操新败袁绍,势力日丰,只怕图之不易。”
马腾长叹一声,道:“是啊,方今天下大乱,诸侯各自为政,又有谁会将这大汉天子放在眼里。想我先祖伏波将军马援,一门忠烈,为大汉朝立下累累战功,而今我上不能匡扶汉室,下不能保国安民,实在是枉生为人啊。”
姜琼宽慰道:“叔父莫要如此。贤侄以为,天意虽然如此,我们身为人臣,只要能够常思国家社稷,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便无愧于心。”
马腾道:“现如今,忠义之人少之又少啊。想当初我与那董卓本来交厚,可那董卓进了洛阳后,残暴无道,十路诸侯竞向征讨,我义无反顾;后来董卓被诛,李傕郭汜却一个劫天子,一个劫大臣,祸乱朝纲,我又起兵讨之。唉,只可惜我手下兵微将寡,粮草不济,每每征到半途,便败下阵来。那董承等人也毫无音讯,每每想到天子血诏,心如刀绞,便想即刻起兵,兵发许昌,诛杀那曹贼。”
姜琼乃敦厚之人,见到马腾如此慷慨激扬,心下慨然,似马腾这般忠义之人,天下的确没有几人。便是那张瑾也好,甚至马超也罢,又有几人能以天下社稷为重?想到此处,不由得慨然言道:“叔父忠义,人人皆知。但若有用得到我姜琼的地方,我姜琼自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马腾听到姜琼如此说,抚掌大笑,道:“贤侄,你既如此说,那我便放心了。”
姜琼目光坚定,道:“叔父有用的着侄儿的地方,但说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