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琼张瑾带领军卒回到於夫罗大帐,於夫罗出账数里列队相迎,与张瑾姜琼二人并马相行,以显对二人的恭敬。
回到大帐,那於夫罗更是异常兴奋,大摆筵席,三日三夜,犒赏三军。对张瑾更是百般恭维,三日小宴,五日大宴,时不时便送些金银珠宝,锦锣绸缎。张瑾一行五十余人,一路受苦,在此却是异常畅快。
又带众人返回单于王庭,一晃便过了半个月光景。
这期间,姜琼得空便与麻升交谈,二人互相诉说各自经历。但时日一久,麻升心头着急,暗思,这些人贪图富贵,而我麻升却不行,国仇家恨集于一身,每日食难安,寝难眠,过得难受至极。
这一日,麻升来见姜琼,便道:“贤弟,你们在这里迁延这么多时日,难道忘了杀父之仇吗?”
姜琼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怎能忘记。”
麻升道:“若如此,我有一计,可助你我二人报仇雪恨。”
姜琼道:“兄长尽可直言。”
麻升道:“现下你为於夫罗单于立下大功,何不你就此问这於夫罗单于借兵一万,我们挥军西进,一举踏平那白马羌,岂不是大仇得报?”那麻升本来投靠呼厨泉的目的就是问其借兵平白马羌,现下失败,其实内心并不在意,眼见现在於夫罗对张瑾和姜琼言听计从,便是借一万军马倒也不是难事,便来劝姜琼。
姜琼一皱眉,道:“此事并不容易。为於夫罗立下大功的乃是我弟张瑾,他对我却也没有如此信任,借一万军马谈何容易。再者,家父被何人所害,我还尚未弄明白,虽然此事是段乌所引起的,但这些日来,我发现期间隐藏的事情甚多,需要查明真相,弄清原委,再说报仇之事。如果冒然兴兵,只是增加杀戮,让更多无辜的人死伤,却也不是我的所愿。”
麻升道:“那依贤弟之见,又该如何?”
姜琼道:“现下我计划先到洛阳,探查身世来龙去脉,待一切探查明白,再做打算。”
麻升心急,见姜琼如此说,略有怒色,道:“贤弟,我父便是被那段乌所杀,我日夜只想着如何杀他报仇。至于这中间的种种阴谋,只要抓住那段乌,再行逼问,晾他也不敢不说,又何必打那么多麻烦?”
姜琼经过欧阳宇一事,便料之此事不可盲目,里面隐藏的关键机要甚多,不能凭自己的推断便妄下结论。于是又宽慰麻升,道:“兄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报仇一事的确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话音刚落,忽然一人一挑帐帘,走了进来,对姜琼说道:“姜哥哥,这漠北天寒,紫宸妹妹做了一碗参汤,说你身子有伤,便让我给你端来了,快趁热喝了吧。”进来的正是拉巴。
姜琼尚未来得及答话,那麻升一见拉巴,腾的站起身来,拔出腰刀,怒目而视,喝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日日寻那段乌报仇,却不想在此处遇到了他的女儿。既然今日被我撞见,那么便休怪我无情。我便要拿你的血祭奠我爹爹在天之灵。”说罢,抽到便想拉巴砍去。
拉巴陡然见到麻升,心里更是一惊,只道麻升早已在战场死了,不想却在此处相见,吓的花容失色,手端不住,竟将那碗参汤打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