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唐律例,奴是主人的私产,拐带别人的奴,视同盗窃偷抢,要入大狱的。
许年在脑海里搜索到这些资料,自己也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许年当然明白裴正是在提醒自己。
以裴正一个县令手中的权利,完全可以现在就把自己抓起来,然后连同皇甫芸一起押回皇甫府上交给皇甫经文发落。
这完全符合大唐律例的流程。
可是现在裴正并没有这么做。
相反裴正还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年,目光中竟然还带有一种怂恿之意。
嘿嘿,裴正这呆货,他就是想要看皇甫家的笑话啊。
一个家奴,还是女奴,被一个野人拐走,这就是长安城下至平民,上至显贵,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果这样的事情是出自一个皇亲国戚的家里,那更是为人津津乐道。
真是看不出来,裴正这家伙,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竟然有一颗爱卦的心。
没有卦,他就想制造一个卦出来。
在草药仓里发生的那一幕又浮现许年眼前。
皇甫四郎都不敢和裴正正面硬干的,裴家对上皇甫家,还是有底气的吧。
“对对对,小郎还是先说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吧?”
陈虚实,章仇无果,两个人的好奇心此刻也都被吊起来了。
裴正他们仨目光灼灼都看着许年,一脸期待之色。
感情这哥仨都有一颗爱好卦的心啊。
既然如此,那就先满足这仨卦男吧。
“芸儿你先说,从你娘怎么有了你开始说起。”
“啊?要从娘胎里说起!”
“对!挑最惨的来说!”
皇甫芸就开口说了,
从阿娘卖身葬父进入皇甫家,在长孙大妇房里当奴婢,三更起五更睡,干的是男人的活,吃的是猪糠食,稍有不顺还要忍受那长孙毒妇的打骂,身上不是青就是紫从来就没一块好地方,
有一次长孙毒妇不在家,阿娘侍候家主歇寝,结果就被皇甫经文给睡了,然后就有了她,
阿娘怀有身孕后,那长孙毒妇就变本加厉的折磨阿娘,不过上天保佑总算生下了她皇甫芸,
她出生后虽然赐姓皇甫,但身份依然还是一个奴,和阿娘在皇甫府长孙毒妇的淫威下相依为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
皇甫芸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她还说得声情并茂抑扬顿挫感人至深,
裴正,陈虚实,章仇无果,三个大男人在一边听得眼圈红了又红。
许年在心中盘算着这件事情过后该给皇甫芸颁发什么样的奖杯才好,
金鸡奖?金马奖?金钟奖?金球奖?金熊奖?金棕榈奖?
估计颁个奥斯卡奖都可以了。
…………
最后说到皇甫芸浑身长满了体藓,皇甫经文在她身上用尽了各种治疗方法都不见效果,病情反而越来越恶化,甚至全身开始溃烂发臭,
在长孙毒妇的逼迫下,皇甫芸被皇甫家人丢弃在月牙谷内任其自生自灭,只有阿娘每半个月偷偷跑来看她一次,给她带一些吃食不至于饿死,直到后来遇见从山中出来的野人许年,这才将身上的体藓治好。
现在进长安城,只是因为太久没见着阿娘了,想去看望一下自己的阿娘。
…………
皇甫芸说完,裴正仨人都摇头唏嘘不已。
章仇无果双手握拳义愤填膺,长孙氏这个毒妇,心地如此恶毒,真是蛇蝎之人。
陈虚实掩面流泪两眼红肿,小郎你的娘子命好苦啊!
裴正吸了吸鼻子,这么说,小娘子身上的体藓是小郎给她治好的咯?那么药方何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