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将军不可。”
姚崇在一边已经来不及阻拦他了。
陌刀骑兵的经典招式就是横扫,
李凌香似乎对这一招了然于胸,
他轻舞手中镔铁大刀,在对方招式还未用老,陌刀尚在半途之时,磕上了迎面扫来的兵器。
只是那么一撩,一拨,
皇甫日休手中的陌刀竟然脱手而飞,嘭的一声,插进了李凌香身后,兰田县的城墙上。
皇甫日休双手被自己的兵器磨出了一手掌的鲜血,一张老脸憋的通红。
朝身后的一百精骑一挥手,
“都给我上,一起剁了他!”
李凌香气定神闲的把镔铁大刀往肩上一扛,朝对面招了招手,
“来啊!一起来啊!天儿这么冷,耶耶我正想活动活动筋骨。”
那一百精骑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主动上前。
主要是李凌香刚才拨掉皇甫日休手中陌刀那一招实在太过诡异。
在场没有一个人看清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包括姚崇在内。
裴正手下,都收拢了什么样的人啊!
姚崇驱车来到城墙下,将陌刀从墙上拔下来,交还給皇甫日休。
“皇甫将军回去吧,莫要把事情越闹越大,这里的事情,老夫来处理。”
姚崇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也就不再理会皇甫日休,和两名家将一起进了兰田县城。
皇甫日休先是被羞辱,后又被打击,激愤之下,一张口就吐了一口血。
主将负伤,余下的一百精骑再也无心留在这里。
于是这些人连兰田县的城门都没进去,搀扶着皇甫日休,就这么灰溜溜的回了长安城。
姚崇先是到了县衙公署,得知裴正去了许年的住宅,于是又往城西赶来。
这一来,正好就将许年裴正他们四个堵在院子里一锅端了。
“你这野人,可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事!”
姚崇一见面就不客气的对许年说道,也不再使用小郎君这样的称呼了。
姚崇都这么说了,许年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人命关天,我只能先把吴氏带走了,否则她留在那里只能等死。”
“但那是一个女奴,一个皇甫家的女奴,还是一个岁数那么大都可以做你娘的女奴。”
“说起来,她可以算是我娘啊!”
许年要是娶了皇甫芸,那吴氏不就是丈母娘了么。
“哎……还真是你娘?”
姚崇感觉人生处处惊奇不在,
“你一个山中野人,下山就是为了救你身为女奴的阿娘?”
为了解答姚崇心中疑问,许年从屋里把皇甫芸又拉了出来。
“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姚尚再说一遍吧!”
皇甫芸马上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开始了她的第二次演绎。
如果说第一次在县衙公署裴正他们面前的演绎,还带着戏精的元素在里面的话,
那么这一次在自家院子里的演绎,就是真正的从一个当事人,从一个封建社会底层受害者的角度来阐述这个故事了。
尤其是亲眼见到自己阿娘被那长孙毒妇打成那样,皇甫芸就肝胆具碎。
于是带着这种悲恸欲绝的情绪,迅速进入角色状态中。
当皇甫芸撕去戏精的伪装,褪尽铅华返璞归真时,真正让人感动的就剩下这个故事本身了。
因为这个故事中有亲情,有友情,有爱情,有舔犊之情,还有冤情……
这个故事里有期盼,有渴望,有希望,有怨望,也有绝望……
爱与被爱,恨与被恨,虐与被虐,从皇甫芸的口中如涓涓细流娓娓道来,
最终这些细流汇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掀起了滔天巨浪,将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淹没了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