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跃飞很轻易地就点了点头，“我非常认同你的观点，只是在许多事情上不能够急功近利，操之过急，而且我们也无法去保证我们之后凤塘区的继任者会不会延续我们对这个项目的态度，与其将未来交给不确定，那还不如把未来交给可以把它做得更好的人来做！”

顾凯凡失望地摇了摇头，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有公心，同样也有一点私心，但他却不明白，郝跃飞如此坚持的理由，除非其中有什么利益勾连，就好像他一直所猜测的一样，开发项目最终会成为龙腾集团或者是其他私有势力的嘴中肥肉。

“算了，这个问题我们两个已经讨论过很多遍，去始终谁也无法说服谁，也就没有必要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继续再讨论下去了！”顾凯凡摆了摆手，道，“但我还是有一个忠告想要给你，多方参与在前期的确给开发项目创造了许多便利条件，但一旦在未来失去掌控，或者说是脱离你的基本理念，将会成为凤塘区的一个巨大的负累，甚至是危害，希望你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有所预防！”

他朝着郝跃飞靠近了一些，轻声道，“小心龙腾集团！”

看着眼前依旧将自己的私心掩饰地如此之好的顾凯凡，郝跃飞也不知道如何去跟他说，虚伪的人总善于掩饰自己的丑恶，并且将自己的真实心态强行嫁接在别人的观念之上，在开发项目这一点上，他是完全有机会和顾凯凡成为一个双赢的局面，这是双方身份上天然的优势，谁也轻易抹杀不了。

但正是因为顾凯凡的贪婪和自私，生生地把他自己从这个关键节点上给扫了出来，这又能怨得了谁。

而凤塘区的大多数人只会认为他是在这件事情上的彻头彻尾的一个失败者，而不会认为他是一个为了大局而牺牲了自我的崇高的人。

“龙腾集团在莲花市一直有一个相对刻板而固定的印象，但人们总是容易忘记，在开发项目上，其实并不单单只有一个龙腾集团，还有许许多多的小股东，甚至是大股东，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没有详细地了解就没有发言权，即便是所属龙腾集团的那些小股东，也是轻易不会接受龙腾集团的指挥的，更遑论还有金星区那边的大力支持，你还是将开发项目分割开来了，简单的划分为属于凤塘区的，以及属于金星区的，但一个整体的发展，终归还是要从整体来看的……”

顾凯凡没去听郝跃飞接下去的长篇大论，这在他听来多少有些可笑和不自知。

“算了，算了，我们就将来且看吧！”顾凯凡再一次摆了摆手，依旧习惯性地打断了郝跃飞的话，“这一次，算是我倒霉，怎么就正巧碰到这么糟心的事情，否则，跃飞呐，咱们两个人还真要再仔细说道说道，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在凤塘区瞎折腾的……”

顾凯凡说这话的时候，分明已经是带了一点点小小的情绪。

郝跃飞不以为意，将心中想要表达的意愿给忍了下来，“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凡事都是存在一定的关联的，一些事情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发生，可能是你的一些过激的行为，造成了今天的一切局面……”

郝跃飞看待顾凯凡，除了是搭档，同样也有长辈看待子侄的心态，只是从来不会轻易地表达出来罢了，因为他知道顾凯凡究竟是有多么骄傲。

但到了这个份上，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样一番模棱两可的话语。

顾凯凡神色下意思地一凝，“你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里有种刺人的东西。

郝跃飞自嘲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万事万物皆有因果，佛家有说！”

如果郝俊在场，听到郝跃飞的这番话，一定会夸老爹装的一手好比！

顾凯凡冷笑两声，却没有再说话，他心里的疑惑，就像是被投下了一颗种子一样，迅速地生根发芽，但无论如何，这一切始终都让他觉得太过可笑和不切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