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这里有个门槛！”左左小心翼翼的拉着这个男人。

微弱的灯光下，左左的身子显得很单薄，可是就是这个单薄的身子，帮忙撑起了一个家，无论她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走进屋里，一股更浓郁的霉味，“受得了么？受不了我陪你出去，到车上睡？”

席飞扬笑了笑“傻瓜！”其实更糟糕的欢迎席飞扬都住过，予北四号桥下的大洞，冬天，湖面上的风冷得刺骨，席飞扬不得不裹紧衣服瑟瑟发抖，斜靠在桥墩上。

和衣而眠，不是因为懒，而是这充满霉味的杯子太过单薄，甚至有的地方都只有被套，没有棉花，被套补了很多补丁，但是很干净。

霉味是不可避免的，席飞扬记得小时候家里也会有这样的味道，不是因为主人懒不晒被子，而是家里漏水，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晒了还是有味道。

席飞扬甚至可以想象这床棉花是多久之前的。

左左紧紧的抱着席飞扬，没有说话，闭着眼，显得很安静。

她心里已经认定了席飞扬，方法很简单粗暴，肯陪着她躺在这里的男人，心里一定不会只想睡她。

至于双双说的那些，她也觉得没有必要了，如同她自己说的一样，这村里有钱的还娶两个呢？他的钱还不够一个车轮的吧。

席飞扬是有点随遇而安的人，要不然上辈子也不会折腾这么多事，抓着一个事儿深究，说不定上辈子席飞扬也就成功了。

他上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成功了，至于什么手段，什么方法，似乎没有深究。

夜已经很深了，耳边就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席飞扬没睡着，同样也知道左左没睡着。

“老公，我叫左月儿！”突如其来的，左左说了一声，从未听过她提起自己的真名，可能连双双她们都不知道。

此刻席飞扬真的感觉到这个女人把自己当成了依靠，最初的她应该只是把自己当成选择，比在豪阁更好的选择。

“睡吧，傻瓜！”席飞扬搂过左月儿，一股暖意流转在心头，这一刻的他体会到了人的另一种责任。

……

“婆娘，月儿带老国男娃儿回来！”左父的声音很低，夜里的宁静让他不敢放开嗓子，害怕不远的席飞扬听见。

“带回来斗带回来塞！到老岁数老！”左母没怎么在意。

“城头哩娃儿得嘛！”左父又说到。

“勒个哈娃儿咯，不晓得啷个想哩！”

“还说要带我们到城头去！飞儿也带过去读！”

“娃儿大老，有各人的想法老，我们听她的嘛，屋头反正没得啥子得，万一不得行，回来斗是了！”

“斗怕回来青黄不接哟！”

“娃儿寄回来地钱还有些，先存到起，没得啥子大不了哩！”

“那要得嘛，睡瞌睡！”

两位老人的思虑席飞扬自然不会知道，左月儿也不会知道，但是这就是这个年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