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疾言厉‘色’让翼一愣,当下便明白了过来,眼前‘女’子虽是人类,却也不是好惹的。
翼思虑片刻,朝轻歌、姬月二人拱起双手,道:“两位莫要生气,是我心思狭隘了,放逐之地过于凶险,我已经准备好了另一块地,今晚便带着众‘精’灵前去,是在妖域东南方向的五岩山,那里资源富饶,人迹罕至,妖魔们也鲜少出入,此次骨鳄龙出海,是我们借着诸位的福气才能存活下来,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来一趟五岩山即可。”
“如此,多谢。”
轻歌面‘色’柔和了下来,但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眼,依旧冰冷如雪。
果真,夜半时分,翼带着‘精’灵部队,与黑夜融为一体,一双双绿眸,像是萤火之光。
与姬月告辞后,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轻歌,而后转过身,往东南方向暴掠而去,速度快到极致,撕裂开长空,风驰电掣。
“终于结束了。”帝九君叹息一声。
“不,这是另一个开始。”轻歌微微一笑。
帝九君转头看去,月‘色’‘迷’茫,子夜妖娆,轻歌与姬月十指相扣,两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对璧人,不用任何修饰,便叫百‘花’无颜‘色’。
帝九君欣慰的笑了,一转头,却是看见面‘露’苍白的圣‘女’,帝九君目光变冷,不由道:“圣‘女’还不知悔改吗?”
面对帝九君的呵斥,圣‘女’满喉酸涩,苦笑一声,自嘲的道:“九君,我们是青梅竹马,知己好友,当初你拉着我和妖王不醉不归,说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妖王被人追杀生死未卜,我惊魂不定,你安慰我说,妖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有你在,有父亲在,其他人都伤害不到我,可如今,所谓的妖后,只出现半个月不到,你就倒戈相向了?九君,你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没有我这个朋友了?”
帝九君面‘色’如纸,看了眼圣‘女’,他无奈摇头,道:“殿下,我行事作风光明磊落,我心坦坦‘荡’‘荡’,上不愧天,下不愧地,内不愧心,就连行军打仗,也都光明正大,从不苟且,一直以来,我以为你是同道中人,我知你等了妖王很多年,甚至蹉跎了最好的年华,可这一切不是你咎由自取是什么?其实,事到如今,你根本就不爱妖王,只是喜欢他,等待他,守候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当看见轻歌时,你骨子里的高傲让您无所适从,把你‘阴’险狡诈的一面‘激’发了出来。”
“殿下,你让我失望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帝九君满脸的虔诚认真让圣‘女’恐慌了起来。
圣‘女’不由道:“可轻歌也不是磊落之人,她狠辣狡诈,‘阴’险至极,为何你却唯独怪罪我?”
帝九君笑了,他看着神‘色’慌张的圣‘女’,惆怅道:“殿下,你知道你和她最不一样却是最为致命的一点是什么吗?”
“是什么?”圣‘女’连忙问。
她想知道,她究竟输在了那里。
帝九君双手负于身后,他抬眸,看了眼天边的弦月,轮廓线条在月‘色’下愈发温润如‘玉’,“她手段‘阴’险,心思狡诈,可她能够坦诚的告诉所有人,她就是这样,她就是心术不正,她就是心机叵测,可你,你用高傲虚伪掩盖自己的肮脏邪恶,做错了事却只会一味的怪别人,甚至为了巩固自己地位让自己有机会,不惜对轻歌下杀手,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局为了妖王,可你应当清楚,没了夜轻歌的妖王,是个为杀戮而生的男人,可你明知如此,却还是不顾一切的想要铲除轻歌,说到底,你就是个自‘私’贪婪之人,还妄想给自己戴上美名,世间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之事?”
字字句句,一针见血,毫不客气的将圣‘女’极力掩盖的丑陋内心给剥了出来。
圣‘女’脸‘色’愈发苍白,毫无血‘色’,她站在凛冽冷风之中,仿佛随时倒地。
“放手吧。”帝九君道。
圣‘女’深吐一口气,她闭上眼,眉睫抖动,“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