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松开女孩,恭敬地站着人行道下面的柏油路上,害羞地道:“陆老师,好。”
老妇人扶扶鼻梁上厚重的眼镜架,看着男孩和女孩,语重心长地道:“年轻人,好好珍惜。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老妇人走了,后面跟着一个虚无的缥缈体,嘴里嚅动着:“原来你没有离开,雪儿。”
朦胧中感觉有人在叫自己,张尘睁开双眼,好几把手机齐齐地对着张尘。
张尘疑惑地问道:“你们干嘛?不去睡觉。”
黄兴宇痴痴一笑,道:“刚才你说梦话了,而且你叫了一个人的名字,你不知道吧。”
“有么?谁啊?”张尘假装深思,回忆着,疑惑地问答其他人。其实张尘已经知道自己可能叫的人的名字,因为最近张尘老是做梦。以前从来没有的事,最近频频发生。
王家辉笑着说:“想陆雪就去找她啊,我们大家都理解,别憋着打冷战了,男人能屈能伸,才是好汉。”
看着他们点头,张尘确定,自己又做梦了。为了避免更加尴尬,被他们挖出更多的事,张尘借口去上厕所,离开了宿舍。
走到厕所门前,看到本应该有亮光的厕所漆黑一片,张尘心里道:厕所的灯又坏了。
站在便池边撒尿,完事后在水池边洗手。突然眼睛注视着面前的方镜,心里怪怪的,从进门那一刻就觉得有一双眼在盯着自己看。
走廊的灯光,从门框走照进,镜子依旧是暗淡无光的。
张尘抬起头的瞬间,镜中那张苍白的脸,掩着半边脸的长发,舔着嘴唇的舌头消失了。眯着眼,思考着,双眼是要望穿玻璃,看到它的内部世界。
静静站立片刻,什么也没有发生,张尘转身离开水房。脑子虽有疑惑,可是总不能砸碎玻璃,一探究竟。
宿舍还在讨论着,唯有张尘静静地躺在床上,沉默不语,怕引火上身。
一夜很快过去,当阳光刺破黑夜的帷幕,一切的宁静很快喧嚣起来。
打着哈欠,张尘左手端着盆子,肩膀上搭着粉红色的毛巾,朝水房走去。水房的人不是很多,自从楼上4层以下装了热水器,平时挤挤攘攘的水房,突然变得寂寥起来。
水房里,四五个人在忙碌着。张尘找一个相对空旷一点儿的位置,右手拿着牙刷,左手往上面挤牙膏,左右手的动作互换,不协调的动作很是别扭。弯着身子洗头,疼痛感再次袭来,忍着痛,心里暗骂道:nnd,这班小兔崽子害死老子了,等我好些儿,咱们再好好算算这笔账。冲干净头发上的洗发液,直起身子,才感觉好了很多。
路铭端着洗脸盆,正要出去,迎面撞上张尘,问道:“怎么起来这么早?”
“睡不着,就起来呗。”张尘平静地说道。
等到路铭从水房回来,整理好床铺,两个人拿着课本离开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