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这地儿也真偏啊！大晚上不回家去哪儿干嘛？”

顾白望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叹了口气，没说话。

沿途的建筑由密集变得稀疏，由高大变得低矮，车开的越远，看到的建筑就越破败陈旧。

很难想象，繁华如S市，也会有这样的地方。

而且，范围还挺大。

出租车在老旧的巷子里七扭八拐，不知绕了多少圈，才停下来。

“到了。”司机说。

顾白从车上下来，抬头看面前的破旧灯牌，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Pthahnil”。

这是一家酒吧。顾白觉得，如果不是要找“尤莉”，他这辈子都不会踏入这种地方。

临进酒吧前，顾白用手机搜了下这个名字，没有搜到这个酒吧，但看到了这样一段话：

Pthnhnil，九大堕天使之一，力量为“叛逆”，是天使中最个性的一个，最不顺从的一个，连上帝也无可奈何。

顾白一笑，叛逆啊，确实。

酒吧里人山人海，年轻的少年少女们欢呼着，舞动着。

灯光闪烁，人声鼎沸，重金属乐在耳边嗡嗡作响，夹杂着什么人粗嘎的叫骂声，惹人心烦。

顾白强压下心中的反感不适，皱着眉头径直向吧台走去，在吧台小哥惊讶的眼神里点了一杯柠檬汁，准备攀谈。

顾白本不善言辞，嘴唇张了又合，循环往复不知多少回，都没有发出声音。

吧台小哥一笑，随意打量了他一下，问：“小兄弟你第一次来？校服还没换啊。”

顾白微窘，点了点头。

“来酒吧不放松不喝酒，你找人？”

顾白觉得这小哥有点过分伶俐和活泼，又点头应道：“嗯，叫‘尤莉’。”

小哥眉眼带笑，暧昧的看着他，说：“你等着，我去给你叫。”话音未落就冲后扬声招呼了两声，喊：“尤莉，最近怎么换口味了？这都第二个高中生了吧？”

顾白皱眉，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偏偏人家一点都不避讳他的存在。

那头传来了个娇滴滴的女声：“什么第二个？不见，你让他滚。”

小哥调笑着看向顾白，问：“兄弟你速度不行啊？还没追上人家呢？”

顾白答：“你告诉他，我是江弋的哥哥。”

小哥又喊：“人家说是江弋他哥。”

“狗屁哥哥，江弋有哥我怎么不知道！”顿了顿，声音又响起来：“他叫什么？”

小哥看顾白一眼，他答：“顾白。”

于是小哥又喊了一嗓子。

后面忽然跑出来一个画着浓妆的女孩儿，小哥笑道：“尤莉大美女，这到底谁啊能让您这么着急？”

顾白状似无意的扫了女孩两眼，白色雪纺衫和低腰牛仔短裤，穿着有点暴露。

尤莉没有理他，绕过吧台，抓起顾白的手：“这太乱了，咱们出去说。”

顾白其实挺想甩开那双手的，但考虑到自己有求于人，还是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