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打她,不过是吓唬吓唬她,谁让她舌头那么长,到处嚼人舌根。”
“你吓唬她,她就不嚼舌根了?”
“最起码不敢在我家附近乱说。”虽然家里很欢迎姐姐回来住,那和离之后回娘家住总是很尴尬的存在,那些闲言碎语,姐姐听了,心里肯定不舒服。
韩大娘当然知道自家哥儿对家人的那份心,那些长舌妇乱传的话,每次她听了都恨不得拿扫把出去狠狠将那些人打一顿。
但她心疼四女儿,更担忧最小的哥儿,之前就因为四女儿的事情,定好的婚事就这么吹了,还传出凶悍的名声。之后登门提亲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要是名声再这么被败坏下去,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好。
“从明天开始,你哪儿都别去了,老老实实的在屋子里把嫁衣再改改。”
“还改,再改就成一块破布了。”何木清脸一下子拉下去了,他宁愿去田地里干活,都不愿意在家里摆弄针线。
“不改,你那团东西能够穿得出去吗?”
韩大娘自己的针线活在村里是有名的,教出来的女儿也不差。
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一个肚子里面出来的,都是她手把手教,自家哥儿那拿针的手艺简直一塌糊涂,别说绣花了,就是缝个线都歪歪斜斜的。做一件嫁衣,修修改改十几遍,不是那里宽了,就是这里窄了,要不是嫁衣一定要亲手做才吉利,她都恨不得帮他做了。
何木清可怜巴巴的回屋子折腾他那件嫁衣去了。
“爹,娘我吃完了,我先回屋了。”一直没有多大存在感的何水莲低低说一句回屋子里窝着了。
“你以后别在小四面前提这些话,她听了也不舒服。”何大山道。
“唉,我知道了。”四女儿心思敏感,要谨言慎行,小哥儿行事冲动,忍不住为他的未来担忧。
这里的屋子都只有一层,打的地基不深,建起来也快,忙活一个月,新屋子终于建好了。
何睿珉上辈子是孤儿,出来工作后一直与人合租,这是第一间属于他自己的房子,也是第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家。
何睿珉仔细收拾了几遍,把前几天定好的家具搬进去。
村里谁家建了新房子都要办入宅喜酒,宴请亲戚乡亲。
何睿珉和何睿安家的入宅喜酒一起办,宴请了何家村所有人,也托人把消息带去了镇上的其他兄弟姐妹。
但一直到摆喜酒的当天,镇上的兄弟姐妹托人带来了一些贺礼,人一个都没有到。
何睿珉后来才知道,他们来何家村的第一天,想要到镇上住客栈的何家人请不到车,徒步走了一个时辰才到镇上,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要再来何家村了。
下午的时候,宾客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聚在一起闲侃,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忙,临时搭建的厨房一片忙碌。何睿珉见到了在家里窝了许久的何木清,小家伙干活非常利索,赏心悦目。
但很快,何睿珉就高兴不起来了。
就在这一会儿,何睿珉就看见了五个男人对何木清献殷勤!
比较欣慰的时候,何木清都很避嫌地没有多加交谈,对待他们的态度也比较冷淡。
柳月特地穿了最漂亮的衣服,脸上还抹了胭脂水粉。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这是她特地跟城里富贵夫人学的走法。
一路上,汉子们频频回头的目光,让她的虚荣无比满足。
“娘,我也过来帮忙吧。”柳月提了一些音量,眼角的余光关注着何睿珉的反应。
但何睿珉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时不时的往何木清的方向看一眼。
柳月暗暗咬牙,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几颗葱,十指芊芊,犹豫地伸进水里。
“啊!有虫子!”
何睿珉转过头看见的就是一个穿着繁复衣裙的女孩子惊叫地将一盆水给翻了,地面湿了一片,还把邻近的几个人的衣服都泼湿了。盆子旁边,堪称“残花败柳”的几颗葱正躺着。
看见何睿珉转头,柳月以最能引起汉子怜惜的姿态看过去。
何睿珉看到这副场景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真的不能干活的话,就不要勉强了,好好的坐着,就算帮忙了。
至于怜惜,不好意思,他喜欢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