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兰仔细地说：“春节一次，元宵一次，中秋一次，过节就是一次，赢了喝一次庆祝，输了喝一次安慰。”

“一次一次又一次，次数何其多。”

说罢，他盯着虞野放在饮料柜上的手：“懂了吧。”

两人抱着十瓶饮料出了超市，傍晚夜市里的人多了起来，很多人围在他们两个身边窃窃私语。

“真得？”

“假的？”

“真的假的？”

不过大部分人都觉得他们不能来这个地方，还抱着十瓶饮料。

只围在身边，走远了也连连回头看，没有跟上来要签名和合照。

掀开帘子进了小店，虞野他们要的小菜已经呈上来了。

旁边那两三个下班族正在抱头痛哭，不知道说到了那个痛点。

安闲看到虞野和克兰：“队长你们好慢啊，居然买了十瓶？”

虞野把其中一瓶分给满山：“虽然是可以喝酒的成年人，但是只能入乡随俗了。”

剩下的按照各人口味分了下去，虞野挑了一瓶柠檬味的坐到位子上，突然感叹：“赚钱好不容易啊。”

“是啊是啊。”

身边抱头痛哭的下班组突然接话，“这个世道，干什么都不容易呜呜呜呜。”

大叔歪歪扭扭的站起来，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灰西装：“看看，明面上是灰色西装，其实就是一张驴皮。”

“我们呢，看样子长得像人，其实就是头驴。”

“就是就是。”剩下的下班组纷纷应和。

虞野放下手里的柠檬味汽水，拎起最后一瓶葡萄味果汁走到大叔身边，托着他回到位子上：“慢慢说慢慢说。”

大叔眼眶通红：“这种东西如果要慢说，那真是花我一辈子的时间都说不完啊。”

一个下班组接话：“加上我的也说不完。”

另一个凑过来：“下辈子说不定有可能。”

也就一转眼。

满山接过果汁，开了瓶，找了个九个杯子给大家倒上的功夫，发现虞野换座位了，合情合理且顺利非常的融入了隔壁大叔组，和三个上班族勾肩搭背的说闲话。

“赚钱好难的。”

虞野点头。

“每次看身份证，我都想怎么不在上面加个种族呢？”

“要是他们给加，我就给自己报个驴子呜呜呜呜。”

虞野点头。

另一个大叔说：“我倒是想变成机器人族，全天二十四小时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运转，一定能发大财吧哈哈哈哈。”

满山挠头不解，这四个人怎么产生的共同语言。

虞野给三个下班组倒上果汁，把杯子推了过去。

喝醉了的下班组围着杯子转了又转，“这是什么？”

“葡萄酒的远亲。”

大叔们点点头。

一杯又一杯的喝起了果汁。

具体分配如下。

虞野一杯，三个大叔一杯。

虞野一杯，一杯，又一杯，三个大叔一杯。

虞野一杯……正准备倒第四杯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了阴影，一人坐了下来，语气幽幽：“你过来找他们说话，就是为了独吞掉这瓶饮料吧。”

虞野把第四杯推到满山身前。

“不要随便说实话。”

“小心接到封口费啊。”

几个大叔喝葡萄汁喝醉了，可能果汁不醉人，人自醉吧。

虞野带着满山施施然来到队友中间，重新加入他们的话题。

热汤热菜吃到一半，华灯初上。

点亮灯光穿过帘子下摆，在棕红色地板上拉出一个长斜的暖黄。

行人黑色的影子一道又一道从暖黄色中穿过，像是旋转起来的走马灯，又像是游动的河流，店子里的人是岸上人，街道上的人水般流走。

队员们吃红了脸，被热气熏得热腾腾的。

三个趴在桌子上的大叔醒了过来，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着离开，临走前，一人对虞野竖起大拇指，“你的酒不错。”

虞野点头应是。

过了一会儿，帘子又被掀开。

六个行迹奇怪的人钻了进来，他们穿着不同，但全都带着帽子，卫衣上的兜帽，正经的圆礼帽，又或者棒球帽等等。

伸出的帽檐遮住了他们上半张脸。

六个人进来一扫。

看到虞野他们在这里吃饭的时候愣了一下，“你们怎么在这？”

虞野顺口回答：“认错了哟，只是长得像而已。”

问话的人揭开兜帽。

“怎么可能认错啊，你们的战斗视频，我都看了几十遍了。”

来着是金乌星系的灯兰，白驹星系的但，春晖星系的撒莱，金虎星系的木鸦，火轮星系的燕子斜，光朱星系的高书。

虞野当初买周边的时候，这些人都是热销人物。

说话那人正是光朱的高书，他前走两步和虞野握手：“原本以为会和你们对上呢，不过幸好，算了，也不知道该说哪个幸好才对。”

虞野回握：“好巧。”

高书指着所有人：“我们刚刚参加完节目，完事以后有人肚子饿，正好撒莱是本地土著，带我们过来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