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储物室, 后来改造成赌场, 帕尔默说的那几个人就在这里设下赌局，狭长的通道路口有人靠着墙壁, 看见面生的虞野，看守直起身体，“你是谁？”

“二层服务生, 我听说这里有赌场。”

用金属探测仪扫描之后，他们放了虞野进门。

周围静悄悄, 走道尽头是铁灰色的大门, 右边正数第二面墙壁被拆开, 一根电线从复杂密缠的线路里被撕扯了出来，长长的电线落到地上，顺着墙根往前爬，接到一个手掌大小的金属钳上。

站在大门侧的看守从地上捞起金属钳，拧着钳子插-入大门右边、赤露的、被扒掉显示屏的接口那里, 随着电流接通, 铁灰色大门缓缓大开。

这里原本是储物室, 鲁伯他们清空这里做赌场, 二层的警卫查到之后立刻封-锁储物室，利用终端更改储物室密码，但鲁伯他们暴力拆毁掉储物室的显示屏，直接用电流接通开关，方便赌客进出。

虞野一脚迈入了鲁伯他们的赌场，赌场里烟云缭绕, 灯光乱闪，很吵，赌场中间是一个庞大的、被层层分隔开的钢筋铁笼，最外面是钢筋做的骨架，里面由层层铁网隔出。

从外面数最粗的钢筋骨架，这是一个90米x40米x20米的长方体，里面有很多活蹦乱跳的小东西——也不太小，从头顶到脊椎尾都覆盖了坚硬的铠甲，四肢伏地身体有一米高，犬牙长且锋利。

帕尔默说这游戏叫快乐蹦跳狗，参赛的都是机器狗，一共81只，分别编号，比赛开始之前每只机械狗被关在一个一米长宽高的笼子里，赌徒下赌注压哪只狗会得到冠。

比赛开始，这个90x40x20的钢铁城堡会变形移动，将81只狗分别移动到一个9x9x9的铁笼子里，两两一组，分出41组，多余的那只狗直接进入下一轮比赛。

所有分组完全随机，以前比赛里也出现过一只狗一路轮空到最后一轮，轻松击败对手的案例。

这些机械狗全都由船员自己改装，爱改成什么样改成什么样，只是不能装重武器，以及必须像犬类一样战斗，有些船员会给机械狗附上坚硬的鳞片，有些会重金打造光滑流彩的外表面。

被分到一组的两只狗在主人的指挥下开始战斗，用锋利的爪子挖掉对方的眼睛感光器，牙齿撕开对方的金属外壳，扒出红黄蓝密集的线路和安置在大脑、或者其他地方的中央处理器，把敌人变成一摊废料，有些机械狗被甩到钢筋上，钢铁骨架被砸的变形，突兀生出一个疖瘤。

耳边尽是狂热欢呼，不少人穿着红色小西服，也有很多穿着常服，看神态是从二楼下来找刺-激的游客。

钢铁城堡上方挂着一面显示屏，81个数字灰了一大半，每个数字后面显示的胜率赔付不断上下移动。

一个小个子钻到虞野身前，殷勤问到：“客人，您要压哪只？”

虞野随手压了一个数字四，“我找鲁伯和曾白。”

她又说了几个从帕尔默那里得到的名字。

这些人既然是一层的地头蛇，想必知道很多小道消息，虞野想从他们这里打听打听有关科克的事情。

小个子听到她这么说，恍然大悟，“你等等，我去给你传个信。”

说着弯身一溜，钻进了密集的人群。

小个子迟迟没有回来，快乐弹跳狗的比赛已经结束，四号获胜，虞野只是随手下的赌注，却得到一大笔钱，听着光脑报账，虞野心念挂在小个子身上等他回音，小个子又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老大不在。”

而后又踮起脚，小声说：“不如您明天再来？反正今天赢了一大笔钱，不如先找玩乐的地方花光再说其他。”

虞野想了想，随着放低声音。

“你们操纵比赛结果？”

她朝小个子鬼鬼祟祟勾勾手指。

“找你们老大过来，不然我就告诉大家你们是个骗子团伙。”

小个子愁眉苦脸，“这样啊，我再去问问。”

不多时，赌场的喇叭宣告这次赌盘临时结束，让游客下次再来，所有人被驱赶出去，虞野独留在原地，人少了之后，靛青和冷蓝色的光芒肆意宣泄，将整个世界拉入深海，那些完好的机械狗呆在笼子里，没有了主人操控，它们一动不动。

“吭——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