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妃,王爷下朝后,朝服都没来得及唤,一直陪着你。”青银满是不解,王爷好不容易亲近些,怎么就让王爷走了呢。
小姐,要求的事是?
白芨双眼无神躺下,望着床顶,知足方能长久。
“青银,我困了。”
“是,女婢就在门外候着,王妃有事就喊女婢一声,莫要自己撑着。”
青银把碗撤了下去。
鸢谇院一片寂静,无声。
外头的百姓似这阴云密布的气候,难得聚在茶馆里歇息,七嘴八舌碎语。
“这清王爷不会真的是断袖吧!”
“肯定是啊,清王妃,侧妃,现在又来了一个酒楼掌柜,以后还不知道多少个。”
“……”
听着李三和刘二的谈话,张武也加了进来。
“不是清王妃自己赖上清王爷?真是丢光了女人的脸面!”张武疑问。
“这事我可知道,我二舅的女儿在太师府当丫鬟,清王妃有失心疯,那不清楚。”李三接茬。
“那清王爷还娶?”张武摸摸二愣脑子。
“当然不喜欢,清王爷对王妃不冷不热的,把侧妃一同娶进门不说,回个门……还闹了一番,这不生病了,我亲眼看到程御医上清王府了。”
“……”
清王爷断袖,左拥右抱,闹得满城风雨,天下皆知,百姓当娱乐,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引向,流言蜚语全搁清王爷身上。
“谁让清王爷剽悍,整天戴个面具,也不知道长个什么样,有谁敢娶她啊!只有她娶别人了!”
“嘘,你小声点,你没听说吗,京城可是把握在清王爷手上,皇上的话她都敢不听,难保是有造反的意思。”
“瞎说啥,一个女人当皇帝,笑话!”
“哎,我还听说,这皇后的死,跟清王爷脱不开干系。”
“……”
“清王爷把着兵符不放,不把太皇太后放在眼里,看她那几个手下,凶神恶煞,要将人吃了一样。”
“得了得了,不管怎么说,清王爷守卫边疆,让我们免受战争之苦,她是郸朝的战神,不会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说这话的人,轻言轻语,明显底气不足。
身为平民百姓,只盼安居乐业,国家大事,他们不懂,但他们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是这位清王爷真有谋反之心,怕是郸朝要风雨飘摇,叫他们百姓可怎么办啊。
茶馆的一部分忧心仲仲地散去,天地沉暗了几分,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郊外军营,如一方寸净土,士兵们勤奋操练,不受民间传言影响,于他们来说,谁给他们保命,公平,建功立业,谁就他们的主子。
华乾玉骑马而至,士兵们立即站好军姿,呐喊齐声,“王爷!”
华乾玉翻身下马,将马交给迎上来的士兵,稳步踏上主营帐台阶,转身,清冷道,“继续。”
“是!”
华乾玉进了营帐,罗路和伊宁随后跟了进来。
“皇后的事如何?”华乾玉问得漫不经心,翻开一本奏折审批。
伊宁面色浮现几丝兴奋,她都记不清楚自己多久没碰上敌手了,皇后一事,每每快要接近真相时,都扑了个空,所有能查到的线索,只不过是早已安排好的。
猫与老鼠的游戏,就不知谁是猫,谁是鼠。
相反,罗路横眉蹙起,神色难堪,耗时许久,非但毫无进展,反倒让主子沾了脏水,他单膝跪下,“属下无能,请王爷降罪。”
本就肌肤黝黑,此时与那黑无常无差别,伊宁瞥了一眼,卷唇,衣袍一掀,紧在他的身侧单膝弯下,“王爷,现在种种痕迹指向王妃,皇后曾召见过王妃,这件事只有领路四个宫女知晓,而其中三个宫女随皇后葬身火海,属下查到最后一个宫女,发现已被人杀害。”
还有一点,伊宁没说,这个线索是前天查出,难保不是有人故意而为。
华乾玉看着折子,皱了皱眉,持起笔画了两笔,语气无起伏,“起来!继续查,任何细节不要放过。”
似乎白芨,在她心中没有分量,连起疑都懒得。
伊宁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了。
华乾玉的心思无人能琢磨得透,若是透了,那人不是她心骨上的人,就是死了,显然,这点罗路比伊宁懂。
他不满斜了一眼伊宁,恭敬地朝华乾玉道,“是!”然后,一把扯住伊宁的衣领,将她揪了起来。
伊宁快豁出手中剑,罗路比她更快一步,一个翻身绕在她伸手,右手借力趁机遏制住她的脖颈,闪眼间,过招百步。
“出去打。”不知何时,华乾玉搁下折子,双眸冷视二人。
伊宁瞪着罗路,罗路松手瞬间,她锁住他的肩膀,连拖带跑,飞出营帐。
谁也没发现,一向沉稳,情绪莫测的华乾玉,露出的不耐烦。
然,刚飞出去的两人,很快又飞了回来,罗路脸上挂了彩,一目紫青,瞧着像烧焦的煤炭,伊宁脸上倒没什么事,衣服凌乱,嗤牙作响,抚着腰的位置,应该是被拦腰打了。
华乾玉扫过二人,淡定批着折子,不理睬。
“王爷,知捕快拜见。”伊宁对着罗路一声冷哼,转身到边上椅子上坐下,一步一拐,形象严重受损。
罗路不看伊宁一眼,立在华乾玉下侧,当起忠心护卫。
两人都想到要去传唤这位知捕快,华乾玉无奈放下了折子,拔声道,“请知捕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