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莫要敷衍我...”宇宙也笑道:“公子所作之墨戏,乍看之下,随性之至;仔细观察,又无处不透着修雅严谨,风致悠远...公子大约是觉得,在下也是那些,自以为略通水墨丹青之人?”
赵翡听得独孤宇宙一番言论,清幽双瞳微微张大,他搁下手中狼毫,自若道:“先生果然明白人,恕在下眼拙失敬!先生若不嫌弃,请在我府中盘桓几日,与我共叙丹青诗文之道可好?”
宇宙欣喜道:“自然好,在下也极愿详悉公子高论。”本是飞檐走壁而来,他倒也不客气。
赵翡心中更动,也不再答话,绕过案边,拉起宇宙手腕。他眼波轻转,示意宇宙同行。侍童欲跟上来,被他拂袖留下。
于是宇宙便客居于赵府,每日与赵翡研习书画,游赏园圃,待如上宾;赵公子也好奇问起江湖中事,宇宙一一如实作答。赵翡认真听之,并无特别称奇,自有一份超越年龄的矜持沉稳。
这日游至太湖,画舫楼中,临窗望得见碧波上荷叶浮萍。杯内茶香轻晃,二人聊到对于武功的理念,赵翡道:“以先生高才,多有感悟文武相通之处吧?”
宇宙微笑道:“公子过谦。这几日在下既知,公子有如此寓诗书意境于画之造诣,定也能融文理于武艺。”
“武艺不敢说,只修习过箭术。不及独孤先生,处江湖之远,也深知庙堂之险。”
“知之,方能不知之。迎之,而可后避之。在下是真正懒惰取巧之辈。”宇宙感慨道:“公子于墨戏中,尚如此认真求索,在下诚心敬佩。”
“先生能如此知我,我也...”赵翡动容道:“我如何报得先生?”
“相知已是相报。况且,公子已知晓我在江湖中的绰号,除此之外别无他求。”宇宙略迟疑道:“公子可是要...”
赵翡淡然道:“以我文弱资质,怎可匹敌先生。蒙先生赏识之处,也大约与先生总体上持平。只是...”说着赵翡抬手触及,对面人刚放下茶杯的右手指尖,将五指轻轻交错插入对方指间,握住。
宇宙神色未变,也淡淡望着赵翡眼眸,将尚且自由的拇指,轻揉他掌心,同时接过话锋:“...只是,关于攻受,我已想不通了。公子可否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