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拍卖的激烈,也不是没有鬼试图冲上去抢走那两个极品的孩子,每当有鬼冲上去,无一例外会亮起一道金色的光,把孩子牢牢地圈起来,没有缝隙可言。
锦薄言眉头紧锁,不仅是为了秦既卿,还有李昌耐手中的宝贝,那个宝贝是一个仙器,原名叫做缚仙阵,后来经楼时休得手修整过一段时日,变得可攻可守,更名为不破,意为此阵不论是用什么仙器都无法攻破,虽然狂妄,事实如此,怎么会出现在李昌耐这个小人物的手上。
明淮自从进了大殿就没有出声,默默地看着这场闹剧,没有附和也没有阻拦,一副琢磨不透的样子。秦既卿还在试图挣脱束缚,让锦薄言无暇分心多想,只能一眨不眨的看着拍卖即将接近尾声,这些鬼为了谋求成仙几乎都拿出了全部的身家,这种机会恐怕是一辈子也只有一次了。
“恭喜这位老爷以三千九百八十四万拍得这童男童女。”随着李昌耐滑稽的一拱手,一个披着大袍衫的鬼颤颤巍巍的走进了那个圆圈,有些阴骘的眸子往周遭一扫,从背后取下一个像是盘子的东西,中央立着沾满血污的小旗,画着诡异的纹路,隔得远远都能感觉出它身上的的阴邪。
“十八邪魂幡!”明淮眼睛比较尖,一眼就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十八邪魂幡使用十八个至阴至邪的邪灵祭炼出来的法器,因为太过恶毒阴邪不被列在仙器之中,明淮有些白了脸,若说天底下为数不多克制他的法器,其中之一就是这十八邪魂幡。
秦既卿在挣扎中也渐渐恢复了清明,虽然面色还是不太好看,却是不再那么冲动了。“十八邪魂幡是什么?”
锦薄言见他不再挣扎就松了手解释道:“十八邪魂幡属于邪器,最克邪灵,并且擅长吞噬,尤其是魂魄,年岁越长的它越喜欢。”
“魂魄?”
“活的年岁长了,虽然身体不会发生改变,魂魄却是会潜移默化的改变,譬如明淮,再譬如……我。”
明淮苍白一笑,无力解释这个不争的事实,他天地人神之间混迹多年,也一鞭抽退过不少至强者,可偏偏在这种邪器上吃了亏。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一些无法解释,玄之又玄的东西,秦既卿明了,当下有些沉默,自己这一行人之中,明淮和锦薄言都被邪器所克,公主又惧鬼,而他则不抵这些鬼的一合之力,怎么看都是胜算寥寥。
“也并非没有胜算。”锦薄言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炸响在秦既卿的耳底,让他抓住了一片茫茫中的稻草。
“什么?”
“十八邪魂幡纵然厉害也终究是有个限度,只要它吸收的鬼魂达到一定量,这件邪器在一段时间内就算是废了。”
天底下论对法器的心得造诣没有人比得过锦公子,明淮苦笑着没有吭声,谁又能算清楚邪器在何时才能够达到限度,早就听闻锦风馆一门以重情闻名,竟然能想到以这种险之又险方法搏爱,不要命了?
圆圈的中心,那个举着十八招魂幡的鬼十分警惕的环视着四周,粗鲁的将童男童女从地上拽起,宽大的青色手掌一把攥住他们的胳膊,谨慎的向前走了一步。
“就是现在。”锦薄言从袖子中扔出一枚铜钱,正巧打在一个堵着路的鬼头上,那鬼被打的往前一扑,正巧扑在那童男童女身上,可谓是一石惊起千层浪,整个大殿都乱了。拿着十八邪魂幡的鬼像是发了疯一般催动着法器,先是吞噬了那个扑过来的鬼,又不受控制的在鬼魂堆里乱窜,凄厉沙哑的声音在鬼魂化作的青烟里一直重复,“挡我路者,死!”
见群鬼发疯,锦薄言拽着秦既卿一个闪身躲在柱子后面,把公主巨大的头努力的往下按了按,说也奇怪,公主自从长出了角似乎对鬼也并没有那么畏惧了。
趁着混乱,锦薄言皱着眉头看着李昌耐在不破的辟护下悄悄溜走,他想,是时候去好好问问姬随常了。
“想抢我宋熹岩东西的人都统统去死!”
“宋熹岩?”秦既卿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细一思索这人正是三百年前的修道大能,只差一步便能登天,在修道界也算是留下了一股佳话,被无数人崇拜,没想到竟然沦落到鬼城争抢童男童女,手中还有这等邪器,真是人心不古。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十八邪魂幡上的黑气愈发浓郁,隐隐能看出黑气底下藏着的一团团红线,这邪器终于快要吃饱了。
锦薄言看准时机一个转身抽出一根极细的琴弦缠绕在指间扔了出去,直指宋熹岩的命门,毕竟也是差一步通天的修道之人,为人小心谨慎,当下一个偏头琴弦落了空,还没等宋熹岩回过头来,明淮就已经一鞭子抽了上去,嘴里还不忘喊着:“锦薄言,这次要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