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想吃什么？”程巡开着车问，“挑个地方。”

林晓拿出手机找了找，没找到什么特别中意的，问程巡：“要不咱们回家吃蛋炒饭吧，我一直想着呢。”

“好。”程巡调转车头，朝家的方向驶去，“别的呢？还想吃什么？”

“你还会做别的？”林晓两眼放光，“你都会做什么？”

“别盲目崇拜，”程巡说，“不会做还不会学吗？看着菜谱做，是个人都能做个差不多吧。”

林晓心想，难道我不是人？

程巡先带林晓去了超市，程巡在前面扔东西，林晓跟在后面推车，眼看着一车东西都要溢出去了，林晓问：“哥，你这是要把超市搬回家吗？差不多得了，回头我可以在网上买直接送家去。”

“我不，我偏要买这么多，要你帮我提。”程巡回头说，像个恃宠而骄的孩子似的微噘着嘴又转过偷取看着架子上的东西，“我辞职了在家也没什么事，就练习练习厨艺呗。”

程巡没再回头，眼神一直在货架上扫来扫去，拿了两盒咖喱块，回头想继续放购物车里，却扑了个空，“人呢？”

林晓还在原来的地方站着，呆呆的，像个迷路的小孩。

程巡折返回去，拍了拍林晓的脑袋瓜，问：“怎么了？”

“对不起。”林晓说。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程巡有点懵，“乱说什么呢，你怎么了就对不起啊。”

“对不起。”林晓又说了一遍，“这两天我太开心了，都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你开心就好。”程巡顺了顺毛，“而且我也很开心啊。”

“你到底为什么辞职啊？”林晓顺着力道把下巴磕在了程巡的肩上，他比程巡高那么一两厘米，这样的姿势有点费劲，但他十分需要这份支撑。

“不是跟你说过吗？就是太烦了太累了，琐碎的事一大堆，又经常熬夜写稿子，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可不想哪一天猝死。”程巡说。

“放屁。”林晓一个偏旁部首都没信，“跟我有关吗？我之前黑了谢鼎的私人电脑，发现他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发给他父母和女朋友了。”

林晓不知道谢鼎和杂志社老大的关系，只知道他是一个被炒掉的人，林晓可了劲地报复，不觉得他能击出什么风浪来。

讲道理这二者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但他就是觉得程巡有事瞒着他。

“你这么棒啊？”程巡推林晓站直，不然周围路过人的目光就要把他们打穿了，他笑得一脸灿烂，“我真得谢谢你，也就你能治他，我忍他很久了。”

林晓没再继续问下去，如果程巡有心隐瞒，那他就问不出来。

晚上程巡洗澡的时候林晓给尹冰发了条信息：在吗？冰姐

很快尹冰就回复了：在的呢小帅哥

——有个事儿想问你，你知道程哥为什么辞职吗？

林晓等了两分钟都没有回复，也没有看到“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浴室的水声停了，响起了吹风机吹头发的声音，林晓有点着急，又发了个问号过去。

——他不让我告诉你

林晓盯着这条回复愣了愣神，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巡半湿着身子出来了，林晓把手机扣到床上，接过浴巾给程巡擦拭，“也不擦干了再出来，感冒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娇气，”程巡说，“再说你都把空调调到二十九度了。”

擦完林晓把浴巾扔到一边，看着眼前的程巡将自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去洗澡以及在浴室继续向尹冰追问的计划被中断，林晓忽然蹲了下去。

意识到林晓要做什么，程巡向后退了半步，林晓向前，程巡又后退。

林晓委屈地抬头看着程巡，“不想要吗？”

不是不想，是不敢，不舍得。

“那，”林晓觉得自己激动得心快要跳出来，“你要不要上我？”

“现在？”程巡那种隐忍的表情忽然换了色彩，有一种推开了新世界大门的好奇与憧憬。

“你等我先去洗个澡准备一下。”林晓说，“乖乖在床上等我就好。”

林晓拿着手机出去，想着明天一定要问清楚，今天呢，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