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央很佩服这狗头里装的逻辑,将那女子安置在赤霄宫离自己最最远的南园。五日后,林少爷感激涕零地把人接走,这事很快传遍了圈子。
子弟们都来求他帮忙,金陵城里原来有这么多“阔少偏爱风尘女,可惜父母打鸳鸯”的凄美爱情,暂时避难的红颜,住满了赤霄宫的南园。
这日,及至傍晚,忽有下人禀报:“绾公子,外头来了一人,是宋家公子。”
宋淮是鸿胪寺卿的儿子,清流名门,因此当他带着身后的人出现时,沈庭央还是很意外的。
宋淮身后那人,一身绛红袍子,修颀端雅。逆着光,一时看不清长相,只是身为女子,太高挑了些。
待宋淮站定开口时,沈庭央才看清,那原来是个男人,面容苍白,眼尾如淡墨横扫,长相实在令人惊艳。
宋淮拱手一礼:“绾公子,在下有一事相托。”
沈庭央:“宋淮……你不会是……”
宋淮立即苦笑着摇头:“别误会。这位是我故友,最近遭逢变故,一时无处栖身……”
“不知这位……遇到了什么事?”沈庭央随口问道。
那大美人并不开口,只静静望着他,宋淮说:“我这故友遇上了仇家,被暗算受了伤。”
沈庭央并不怕这种小麻烦,宋家光风霁月,满门忠良,单冲这个,沈庭央点了头:“宋兄放心,他就在我这儿养伤吧。”
宋淮十分心诚,命人送来一堆药材及礼品,感谢再三后离去。沈庭央转头,那一身绛红云缎的男人正望着他。
“你叫什么?”沈庭央略好奇地打量这位大美人。
“君重。”花重答道。
沈庭央问旁边侍从:“对了,哪处能住人的还空着?去收拾出来吧。”
侍从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小公子,空着的只有下人房了。”
沈庭央思忖着,太子住过的地方自然不能动,就说:“那就把我隔壁书房……”
侍从提醒道:“小公子,书房打铺,在咱们金陵城有说法,也是给下人或侍妾住的。”
沈庭央立即向花重说:“阁下别误会,我不知这事。”
花重淡淡道:“无妨。”
沈庭央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那么,我那间殿的外间……”
不需提醒,他想起来,住外间的也是仆人。
沈庭央只好对花重说:“你委屈一下,与我同睡。我的床很宽,各占一边就看不见人了。”
侍从听得两眼一抹黑,那床也不是玄武湖,怎么能宽得看不见人呢?
花重十分自在,嘴角轻轻上翘:“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