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关于试用期结束转正。
若……
肖瑾文思泉涌,等她着手写了,木枕溪基本没有插嘴的余地,看她写到亲吻那段,木枕溪脑子里忽然闪过方才的画面,她突然袭击,亲自己脸好像也没经过允许吧?她更不信肖瑾下次会严格履行协议的条件。
木枕溪咂摸了一下,忽然懂了肖瑾的私心不止于此,她是以退为进,给自己下套呢,偏偏这个套子正中木枕溪下怀,肖瑾下得光明正大,坦率直接,还让她这头羊入虎口入得心甘情愿。
肖瑾的脑袋瓜是怎么长的,怎么比她聪明这么多,总是能想到最能让自己接受的方法。
“你傻笑什么呢?”
“我没有啊。”
“口水都要滴我腿上了,还说没有?”肖瑾瞟她。
木枕溪紧张了一下,抬手摸自己嘴角,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合着耍她呢。木枕溪伸手过去捏住肖瑾的脸颊,略施薄惩。
肖瑾轻轻地“嘶”了声,丝毫不走心地说:“疼。”
木枕溪放开,回味了一下方才的手感,拍拍手,说:“你脸上怎么一点肉都没有?”
肖瑾斜睨她一眼:“还没在一起,你就嫌弃我了?”
木枕溪:“没有,就是觉得太瘦了。”
“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的,不用担心。”肖瑾语气淡淡,意有所指。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木枕溪本来没想到那个方面,肖瑾一说话她就想歪了,眼睛不自觉地往肖瑾胸前瞟,确实……嗯……
木枕溪喉咙滚动了一下,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屏幕上。
肖瑾问:“试用期期限多久?”
木枕溪:“你觉得呢?”
肖瑾根本没有思考的过程,说:“二百年吧。”
“二——”木枕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把这个期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以后,猛地没了声音。
肖瑾皱眉:“觉得太短?那就五百年。”
木枕溪:“……好。”
结果肖瑾打字的时候沉吟了两秒,在期限上写了一万年。
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
木枕溪:“……”
儿戏一样的一份试用期协议,两人确认过后,初步定了下来。木枕溪家里没有打印机,交由肖瑾明天带到学校去,等打印出来后签字盖章,一式两份,正式生效。
肖瑾因为拟协议在木枕溪的书房里窝到了凌晨过后,她伸了个懒腰从书桌前站起来,说:“我要回家了。”
木枕溪给她按摩肩背,说:“我送你?”
肖瑾享受着她的伺候,整个人都柔软得很,半偎进木枕溪怀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嗯”了一声,闭着眼睛说:“好,但你回来会不会不安全?”
虽然小区治安很好,但都是女人,又是这样的深更半夜。
“我送你到家以后就一直和你通电话,到我安全到家为止,这样好不好?”木枕溪温柔地提议。其实她有过凌晨后下班回家的经历,并不怎么怕,但肖瑾担心她,她得让肖瑾放心。
“嗯。”肖瑾不说话了,从半偎着到整个人都缩在木枕溪怀中,身体的重量也全都倚靠在对方身上。
木枕溪按着她肩膀的一只手放下来,慢慢环住了肖瑾纤瘦的腰肢,将下巴搁在了肖瑾的肩膀。
入了夜的林城格外安静,窗外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和远远的不知道哪个方向传来的机车轰鸣声。她们寂然无声地拥抱着,好像在冰冷海上漂泊多年,终于回到了一开始送她们启航的温暖港湾。
这次不会再是形单影只。
所有的一切静谧而美好。
“回去吧,明天见。”木枕溪送肖瑾到2栋楼下,雷打不动的告别语后加了一句话。
肖瑾很困,一直在打哈欠,眼角都是渗出来的生理泪水,冲她挥挥手。
木枕溪站在原地,注视着她转身回去,就像在她眼中放着慢镜头,她忽然脱口而出叫住了对方:“肖瑾!”
在夜色里清晰入耳。
被她喊了名字的女人迅速回头,困极的脸上还是第一时间绽开了笑意:“怎么了?”
木枕溪轻轻地走近,一手向后绕过去,托住肖瑾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拨开她额前的刘海,低头,蜻蜓点水地落下了一个吻。
额头传来的触感,柔软、微凉,陌生又熟悉。
肖瑾微微睁大了眼睛。
木枕溪心如擂鼓,往后退了一步,抿了抿唇,道:“晚安。”
“晚安。”肖瑾注意到木枕溪暴露在外面的耳朵,可耻地羞红了,心情愉悦地弯了弯眼睛。
木枕溪给肖瑾拨了个电话,肖瑾在她面前接通,听筒贴在耳朵上,她进了电梯口,木枕溪开始往回走。
肖瑾在电梯里,听见木枕溪的脚步声,和为了让她安心,在电话那头持续找话题和她聊天。
“我发现晚上的小区还是挺好看的,要是你不害怕的话我们可以挑个不用上班的周末,半夜出来散散步。”
“好啊,”肖瑾回答,“主要看你有没有空。”
“挤一挤会有空的。”木枕溪眼睛往上转又往下转,“路灯挺亮的,长椅底下有只野猫在睡觉,不知道有没有孩子,我听说这种小区的野猫一般都是一窝一窝的。”
“可能睡在那儿的就是猫孩子,你喜欢猫吗?”
“我比较喜欢狗,但没有时间遛。”
“以后养一只?我负责遛狗,你有空的时候逗逗就好了。”
木枕溪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要。”
肖瑾已经到了,在按密码开门,闻言问道:“为什么?”
木枕溪咬着自己的下唇,很小声地说:“万一你喜欢狗多过我呢?”
“不会的。”肖瑾愣了下,登时失笑。以前她们在一起还没有谈到过养宠物的问题,肖瑾倒不知道木枕溪是这样的想法。
“那也不行,你只能喜欢我,不能喜欢别的人包括动物。”拟签订协议的木枕溪理直气壮,再次表露出了她强烈的占有欲。
木枕溪说完以后立刻后悔了,一股热气从后脖颈一直窜到了脸上,火辣辣的。
尤其是肖瑾那头传来明显憋笑的一句“好,不养狗,只养你”的回答,木枕溪更加无地自容了,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自己现在怎么……怎么这么不要脸了呢?以前还会矜持一下,现在连矜持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了。
木枕溪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用手背降着脸上滚烫的温度。
肖瑾耳尖地听到门禁卡哔的一声:“到楼下了?”
木枕溪极低的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