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池震撇了他一眼,歪头看了看陆离,眨了眨眼。“我又活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震哥你给说说呗?”鸡蛋仔一脸好奇。温妙玲也跟着问:“是呀,我记得都给你拉尸检科去了,你怎么活的呀?”
“这个呢,我们稍后再说。先把手头的事情做完,好吧?”
后面的事进行的很快,陆离把开车的那些人嘴撬开以后,人就由皇家警署压着连同口供一起送到了上面。陆离也跟着去了一趟,递交了在A国发现的证据。
席卷全国的彻查行动给整个警界和政界带来了一场由上到下的大清洗,整场行动搞了几个月。董令其的罪责也得到了公开调查,之前被诬陷的张局和楚刀因此被追封为烈士,而池震也顺利洗脱了污名。
行动负责人给他挂了个卧底的身份,顺利使他的社会身份复活。
最后的审判上,陆离和池震都作为证人出席,庭后陆离跟池震说他以前遗憾过不能跟他再在法庭上碰一碰,但现在能在法庭上并肩作战也不错。
池震的反应是笑了笑,调侃道:“所以,对我的律师执照的事,你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愧疚的。”
陆离冲他翻了个白眼,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笑意。
案子结了,刑侦局里为了庆祝池震复活开了个联欢会,这是鸡蛋仔说的。允许带家属的那种。于是陆离把一诺也带上了,一圈同事都抢着和小姑娘说话。
联欢会上池震终于说起了他为什么没死。他拿着啤酒没个正形的坐在桌子上,“我当时一个人在地铁上,倒在那里,真的,我当时是真的觉得自己会就那么死在那里。”
“我想到了我妈,她已经没了我姐姐,我要是也不在了,难道真要靠陆离帮忙养着?”他喝了口酒,抬眼笑着说:“可别了,本来欠的钱就还没还呢。他又年轻,以后说不定还得留个奶粉钱不是?”
“我就靠在地铁窗子上,看着外面的灯。外面灯火通明的看起来很热闹,可是我一个坐在地铁里,肚子上那么大个窟窿还流着血呢,怎么就没个人来帮我一把呢?”
“不过还好,”他把就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做了个投篮的姿势把空易拉罐丢进了垃圾桶里。一诺惊奇的“哇”了一声,陆离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
“不过呢,我是谁啊,我可是池震,我能坐以待毙吗?”尽管眼里都闪着泪光了,池震还是在笑“我就防着董令其有什么后手呢。我呀,之前就给检察院打了电话,把之前董令其和我谈事时候的录音都发了过去。”
“负责来查探此事的人一下车就看到了我的通缉令,我手机一直开着定位,人家权利大,一查就查到我在哪了。然后就是止血,急救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醒来就是在医院里来。”
鸡蛋仔挑了挑眉,“不对啊,那那验尸是怎么搞的?”
“你们验尸了吗?”
“没有,”陆离接过话说:“当时是直接盖了白布送到火葬场了,你是根据之前那个女人的事判定的?”
“没错。我猜到了你们大概不会验尸,毕竟同事一场嘛,怎么着也得给我留个全尸不是?所以也就没有人发现,死的那个人不是我。”
之后热热闹闹的闹了一通,灌酒的灌酒,鸡蛋仔还在那跟池震悄声说陆离这一年多脾气越来越差,老是阴着个脸。不过他没看到陆离正坐在他后面,于是被打了一下,还获得了一个死亡凝视。
把一诺暂时交给温妙玲带着,陆离和池震一人一罐啤酒上了天台。
俩人并排站在栏杆边吹着风,还是池震站了会先开了口。他碰了一下陆离的啤酒,自己喝了口,挑眉问:“你找我,不会就为了在这吹吹风吧?”
“文萱的事……”
池震打断了他,“哎,你帮我我帮你,都是兄弟有什么好谢不谢的。”
他灌了口酒,拿出手机翻到庭审后采访的视频放到陆离眼前,“怎么样,我觉得我这造型还是挺帅的。”
陆离也拿出手机翻出了那天的视频。过了会,池震又戳了戳他,悄么声的问:“知道我死的时候,你哭了没?”
陆离没理他,他又接着说:“听鸡蛋仔说你每天加班,一个人的时候老拿着我的酒壶在那看,是不是想我了?”
“别不承认嘛,想我了又不丢人……”
陆离忍无可忍的踹了他一脚,池震笑着顺势往旁边退了两步,过了会又凑了过来。“看什么呢你这是?”
陆离一边敲手机一边说:“有个叫我说说啥的在那里说一连好几个台都在播这个,看着烦,所以要诅咒你。我现在在查他。”
“查他?查他什么?”
“对这种抓贪污腐败,扫黑廉政的新闻这么抵触,很有可能做过什么亏心事。还对参与警察恶言相向,可以看出心胸狭隘,内心黑暗。很有可能有违法行为。”
池震试探着问:“有道理。那你,查着什么了?”
陆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吸毒贩毒,和涉案人员有亲戚关系极有可能参与洗黑钱。相关内容我已经发给有关部门了,最低无期,没什么问题,死刑。”
“这么看来,查查这些言论还是很有必要的。”池震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陆离把手机往兜里一扔,撇了他一眼,拎着啤酒罐下了楼。
“哎,你等等我啊,你怎么走也不说一声,陆离!”
桦城今夜晴朗无云,明月高悬,三两点星光点缀。明天,大概又会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