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的心也跟着他的讲述揪了起来，满心的痛苦愤怒与茫然，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之前游戏的朋友都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踪影。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索尔下意识的反驳，“梦只是梦啊，梦里再美好可现实也还是无法改变，那又有什么用呢。”

埃斯特尔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眉眼弯弯，泪水也在这一刻终于挣脱了眼眶的束缚。“你说的对。所以我要去把他喊起来，告诉他有人正在找他，他的朋友们还需要他。”

“好了好了，也不至于哭吧。”托尼穿着盔甲从屋顶上飞了下来降落在埃斯特尔身边，他蹲下身无奈的抹去他的眼泪。

“可是、可是，”埃斯特尔一边掉泪珠子一边哽咽着说，“他的世界真的很悲伤啊。他所有憧憬的美好的一切都建立在清醒的，对自身处境的认知上，连糖果尝起来都是苦涩的。”

“他肯定已经清醒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都骗着自己再多沉睡一会，再多看看那些他已经失去的再找不回的东西。”埃斯特尔搂着托尼的脖子被他抱了起来，不住的拍着脊背小声的哄着。

“没事的，你不是来了吗？你不是说你是专为了解决灭霸带来的灾难而来吗？别哭了小鬼，你得相信，你可以把失去的还给他。”托尼难得的没有讽刺和拐外抹角的调侃，和温柔而又沉稳这两个词挂上了钩。

“嗯，”埃斯特尔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带着哭腔说：“我肯定能做到的，大家都会好好的。只要都好好的，受过的伤总有一天会痊愈的。”

“我，洛基，阿斯加德皇子，约顿海姆名正言顺的国王，奥丁之子，欺诈之神，向您献上我不朽的忠诚。”

“不……”说着这话的人一点点抽条长成了托尼见过的那个样子，又慢慢变得有些不同。索尔也一样，小小的孩子长大了，金色的长发变成了短发，纤细的的四肢变得粗壮有力，稚嫩的面庞变得坚毅。

小的时候，玩闹就仿佛是整个世界，最大的痛苦无非是每天完不成的任务又或者是和哪个伙伴闹了别扭。可有一天，庇护你世界的人离去了，风雨来的那么急，逼迫着你长大面对一切。然后当你终于能直面风雨，你能保护自己的世界以后，回过头才发现，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

索尔没有回头，他紧闭着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把一切绝望驱逐脑后。在他的身后，阿斯加德人的尸体铺满了整个花园，整个世界充斥着混乱的能量，摇摇欲坠。

“我向你保证，哥哥，阳光会再次照耀我们。”索尔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知道那是谁，但他不能睁眼也不能回头，因为那样他就会消失了。

索尔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当他感觉到那只手从他的肩膀上离开，他突然睁开了眼，“洛基，你永远是我的骄傲。”